季青霖抱回奖杯的时候,其他人已经换回了便服。
他看着王立老色批一样疯狂窥视易文屿的屁股,脑门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王立学长怎么了?”他问余晟。
余晟经过这次事情,对易文屿的不满荡然无存,好感度是呼呼地直线飙升。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儿还是越少人知道得好。
“嘘,不可言说、不可言说。”他冲季青霖摇了摇食指,阻止他继续追问下去。
季青霖莫名其妙看了他们一眼,还是决定先把奖杯交给刘赋游。
“老大!我们这次终于拿到冠军啦!”季青霖笑得像个92公斤的孩子。
刘赋游也露出温和的笑容,说道:“辛苦了,青霖。”
“其实后面的两场都很轻松,我感觉啥都没做就赢了。”季青霖挠了挠头,憨憨地笑着。
这不是季青霖故意在凡尔赛,很多优秀的选手在初赛和晋级赛遇到韩体队的时候就被淘汰了,其中包括了去年的冠军徐颓和同样有实力的刘赋游。真正苟到最后的,反而是从头到位没有排上过韩体队的天选之子,实力不怎么样,运气成分拉满。
至于韩体队剩下的选手,一方面忌惮会场角落里的摄像头,另一方面总裁判金麟似乎没有继续保护他们的意思,毫不意外地在4人的竞赛中输得最惨。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你争取回来的荣誉。”刘赋游还是给了季青霖高度的认可。
王立别的不行,吃喝玩乐可是一把手,逮到机会立马跳出来说:“对对对,既然这次我们那么拼命拿了冠军,是不是得办个庆功宴庆祝一下?”
“没问题,这次辛苦大家了,我来请吧。”刘赋游大方地允诺。
“耶——”众人一致发出欢呼。
王立已经耐不住掏出手机开始找聚餐的地方了,边打着字边说:“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去怎么样?大家不醉不归!”
刘赋游的小腹正隐隐发涨,他看了一眼大家蠢蠢欲动的模样,没好意思打消他们的热情。
“我可以。”他这么说道。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着没有吭声的易文屿发话道:“我不可以。”
刘赋游把目光投向他,就看到他大大咧咧地说:“学长,我屁股还在流血,你能不能做个人啊?”
“噢,还有你。”他不说,王立都快忘了这茬。
季青霖则被他说得一头雾水。
“流血,为什么流血?你被他们弄伤了?”他和王立的第一反应想一块儿去了。
余晟及时跳出来把他的嘴唇按成了鸭子的扁嘴状。
“好了,别问了。”
“行行行……那就体谅一下你,我另外找个时间。”
王立打开日历翻找了片刻,敲定了一个黄道吉日。
“下周五怎么样,宜饮酒、宜聚餐,忌早睡!”他对着手机一通信口开河地念道。
“那么久你总该好了吧?”念完,他问向易文屿。
易文屿抬头看了眼刘赋游,耸耸肩说了句:“大概吧。”
刘赋游再次从他的眼神里看懂了些什么。
王立见时间敲定,马不停蹄地打电话预定起了位置,其他人也三三两两地结队向体育馆外走去。
相较于别人的成群结队,易文屿似乎永远都不合群,他一个人悠悠地走在人群最后面。
刘赋游的内心犹豫再三,还是放缓了脚步,逐渐落到了队伍的后面,这是他今天第二次主动接近易文屿。
他很难形容现在的处境,易文屿总是给他一种反复无常的感觉,搞得他心情很复杂。
比赛的事情刘赋游尚且可以辩解说他没有要求易文屿这么做,但是刚才的事情,如果不是易文屿及时发现跟他互换了衣物,以王立的性格一定会嚷嚷着立马把他弄去医院检查,到时候事情都不知要如何收场。
易文屿威胁侵犯他是事实,可他不遗余力地扞卫他的信仰,保守他的秘密,也是事实。
为什么同一个人可以做到那么自相矛盾呢?刘赋游不明白。
“刚才,谢谢了。”一直到易文屿跟上他的脚步,他才僵硬地扭过头对他说道。
易文屿双手插在口袋里,风吹扬起他的刘海,露出那张帅气逼人的脸,他侧头看向刘赋游,浅浅一笑。
“学长不要说这些虚啦吧唧的,我想要点实实在在的奖励。”他冲着刘赋游眨了眨眼,给了他一个wink,吓得他猛地一激灵。
刘赋游又开始后悔自己来找这疯崽子道谢了。
“我是说认真的,谢谢你刚才帮我。”整理了一下情绪,刘赋游正色道。
易文屿也换上了正经的表情,说道:“我不是说过,会帮学长保守秘密的么,学长不相信我?”
刘赋游沉默了。
这就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他生命里最大的不定时炸弹根本就是这小子本身,他是不是心里一点数没有?
“我真的搞不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