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瑾和夏琛来得不算晚,长桌左侧的伯爵子爵们来了七七八八,至于夏琛右侧的公爵们都还没来。夏琛整张脸上都写满了不爽,要不是他是公爵里头年纪最小的,他一定卡着点儿到。
临近晚宴开场前十分钟,几位公爵才姗姗迟来。李俊带着凌和李清走过来,夏琛等他们落座,不咸不淡地开口喊了他一声:“李大公。”
“夏中将。”李俊看了季瑾一眼,挑眉讥诮道,“夏中将花三百万功勋点买了条被玩过的狗,看起来是喜欢得紧。季瑾,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藏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玩法?”
他话一出口,离得近的几个伯爵纷纷低笑起来。夏琛不以为意道:“还行,最起码Jing神没问题,看着不至于恶心。”
他明着嘲讽李清疯得不清,李清原本只是恶狠狠地瞪着季瑾,闻言气得脸都红了,又念着夏琛是雄虫不好直接对他发作,两边腮帮子鼓得像鱼,看起来随时都要爆炸。
他虽然是雌虫,但身形长相都更偏向亚雌,生气的模样也别有一番可爱,引得旁边的雄虫都多看了几眼。夏琛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情结,倒是李俊急了,张嘴欲骂:“你——”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看起来是我来晚了。”
林思源独有的嗓音传过来,虫皇脸上带着笑意坐下来,朝夏琛笑道:“咱们兄弟好久没见,可算把你盼来了。”
夏琛率先站起身,藏在桌布下的脚尖碰了碰季瑾暗示他跟着做,长桌两侧的所有贵族都站起来,齐声向林思源行礼问好:“陛下圣安。”
“都坐吧,当成家宴,别太拘束。”
又是一声应和,夏琛拉着季瑾坐下来。虫皇就位,侍从们端着盘子鱼贯而入。席间第一道菜便是烤rou排,夏琛刚拿起刀叉,忽然听见李俊清晰冰冷的声音:“我不跟雌奴一桌吃饭。陛下,这是对我和在座诸位贵族的侮辱。”
林思源慢条斯理地切开一块rou条,仍是笑道:“难得夏琛有了雌虫,总不能叫他孤家寡虫过来。来都来了,听听教诲也好。”
“这不合规矩。”李俊厉声道,“陛下,这个雌奴杀了我最亲爱的表弟,他今天坐在这里吃饭,我认为是夏中将乃至夏大公对我的蔑视和侮辱!我要求把他驱逐出入!”
他话音未落,便看见空气中一道银芒闪过。凌的反应已是快到极致,他在听见那锐利的破空声时就伸手将李俊推开,但仍是晚了一步,餐刀划过雄虫的脸颊,鲜血从裂口流出来,在雪白的晚礼服上绽放一朵朵血花。
李俊一声痛呼,捂着半边脸颊哀嚎。夏琛拿过季瑾的餐刀在手里把玩,漠然道:“不好意思,手滑。”
“你就是故意的!”李清怒吼,“你敢在陛下面前伤害雄虫!”
夏琛嘴角扯出一道冰冷的弧度:“真的只是手滑而已。我看大公还是先去医疗室止血,过几天我一定亲自带礼物上门致歉。”
艾丽跟着帮腔道:“医疗队呢?!还不赶紧把大公送去御医那里!”
林思源招招手,立刻有两个侍从过来协助凌把李俊抬走。在他们走后夏琛把餐刀往盘子上一撂,大声道:“诸位还有谁有意见吗?”
贵族们雅雀无声,一个个都等着看虫皇脸色。夏琛威胁完贵族便起身向林思源行礼,弯腰道:“打扰了陛下雅兴,臣请罪。”
“无妨,既然是新春晚宴,大家团聚在一起吃饭才是最重要的。”林思源喊他坐下,又装模作样地叹气,“来之前我还同雌父商量,你是先皇亲认的义子,是我的兄弟,公爵之位确实委屈了你。再加上前些日子你刚在耀阳星系打赢了一场S级战役,如此大功正好加封为亲王,以后退役了搬来皇宫与我同住。夏琛啊,脾气还是要控制一下,我看加封的事年后再议吧。”
他这话一出,全场都安静了。虫族皇室一脉向来子嗣艰难,老虫皇二百多岁才得了林思源一个雄子,现在林思源要封夏琛为亲王,那就真是一虫之下万虫之上了。
他今天对李俊飞刀子又算得了什么,过几年所有贵族都要仰他鼻息生存!
这场夏家与李家的角力以虫皇旗帜鲜明的站队结束,在座的贵族们心里都已经有了决断,再不敢妄言季瑾的不是,一顿饭吃得格外亲热和睦。
然而在紧急隔离出来替雄虫疗伤的单间里,李俊正在大发脾气。
雄虫半张脸上裹着绷带,伸手把一个玻璃杯掷在地上,恶声恶气道:“他怎么敢这么对我!”
“哥!”李清脸上挂着两滴泪,扑上去钻进他的怀里,“那个贱货越发放肆了,他现在靠着夏琛连你都敢伤,以后还不是要对付我们全家呀!”
“仗着夏琛喜欢,都敢爬到我脸上了。我还没给小园报仇,怎么能便宜了他!”李俊眼珠一转,喊李清去停机坪找自己的飞船,把储物格里的一包白色药粉拿过来。
“哥,这是什么呀。”
“拿来教训不听话的雌侍的。”
李俊拿过一旁的酒杯,将药粉倒了半包进去,又喊侍从拿了瓶酒过来倒进杯子里,药粉迅速溶解在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