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荆芥从此成为了张猫圈养在地下室的一条见不得人的恶犬。
张猫现在已经不知道支撑着他做出如此疯狂而又大胆的行为到底是他心中什么样的信念了。
也许是不甘心,也许是单纯的憎恨,也许是一种报复的心理,也许是他怀揣着的最纯粹的想要结婚,想要给他的孩子一个安定和谐的生存环境的心理。
辞掉在凤梧的工作以后,他只能在这一座小镇里随便找了个工作,当了一家便利店的收银员,收银员的工作十分的清闲,因为这座小镇的人口并不是很多,平常一天也只有那么寥寥几个人来买东西,营业额十分的惨淡,每个月开给他的工资只有两千,勉勉强强的样子。
便利店下班的时间是下午的五点钟,每天准时下班,但大多数上班的时间,张猫都在轻松无比的摸着鱼,管事的老板人很好,见他是自己一个人大着肚子来到这一处陌生的城镇谋生活的孕夫,先是痛骂了一番抛弃他的负心汉,又处处表示对他的同情,平时也总是特别的照料他。
张猫百无聊赖的倚在收银台上,用手支着下巴。
店里刚刚进来了一个客人,那是一个穿着碎花裙子的女O,看上去年龄好像已经有三十多了,她左右手各牵着一个小孩,看上去已经有一两岁的样子了,然而她的肚子还圆润的往外鼓起一个弧度,显然是身上还怀着一个。
那一名女子在店里面牵着两个孩子就这么逛了起来。
张猫一直控制不住的将目光若有若无的看向那一位女子。
虽然现在的大环境之下,omega们的生存状况已经比之前旧社会时要好了不少,但生育重任还是沉重的担在了那些omega们的肩上,一个O生三个孩子其实是非常常见的,就算没有三个,也会至少生两个。
他发着呆,偶尔传来的轻声交谈声和嬉笑声不停地传过来,不可避免的钻入他的耳朵里。
那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看上去都十分的乖巧懂事,粉雕玉琢的粉娃娃看上去可爱极了。
张猫发着愣,又想起了自己当初看到的那一支公益广告。
他沉浸在回忆中,心中的情绪正要迸发出来,就见那女子拿着一袋红糖还有一袋挂面,轻声对他说了一句:“结账。”
女人长相十分的温婉,一头黑色的长发盘起在脑后,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母性,两个孩子乖巧的跟在他的身后。
张猫利落的把东西拿过来,熟练的扫了条形码,收款,装袋,然后再带着微笑把东西递给了女人,“带着孩子出来买东西是吗。”
她随口回答:“是啊,买点补血的红糖,对孕妇身体也好,还能预防水肿。”
三道亲密的身影慢慢走出了便利店,就此在他的视线中完全消失。
没多久,就到了下班的时间,张猫准时下班回了家,他脱下身上的制服,微笑着跟刘老板打过招呼,就打算回家。
在踏出店门前,张猫突然瞄到了货架上整整齐齐放着的一排袋装的红糖。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过去拿起了一袋,扬声对刘老板说:“刘叔,我买一袋红糖吧。”
刘叔看着他掏钱的动作,连忙摆了摆手,大声对他说:“都是自己人,拿店里的东西就随便拿!别掏钱,别跟我见外!小张你一个人在这里打拼辛苦,还大着肚子,这点小事就别跟我客气。”
他又从货架上拿了两袋红糖,一齐塞给了张猫。
张猫连声道谢,心中暖意融融,迈着步子一路走回了家中。
他的家是这座小镇里的一栋比较破旧的房子,只有两层,没有什么邻居,里面的家具摆设等都还算完善,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张猫随手把红糖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卧室里面有一个暗门,他启动机关,就听一声沉重鲁钝的声音响起,墙上出现了一个小门,刚好能够容纳一个人进入,暗门里一片黑漆漆的,看来是他点的灯又灭了,轻微的锁链响动声听得不太真切。
张猫提着一盏煤油灯,又拿了好几只蜡烛,走了下去。
他把所有的灯都点燃了,挂在墙上的煤油灯,地下室除了一张床以及床头用来放饭碗的一个小柜子以外就没有任何其他的摆设了,于是蜡烛只好放在了地下室的四个角落处,暗暗地燃烧着。
所有的灯、蜡烛都点燃完毕后,地下室里摇曳着昏暗的暖光,一时之间亮堂了不少。
何荆芥此时还被锁链捆着半坐在床头,见到张猫下来,也只是紧紧地闭紧了双眼,不愿意去看他,不愿意做出任何反应。
他的头发已经长长了不少,凌乱微长的发丝给他那张俊秀Jing致的脸庞增添了几分颓废感,他紧闭的双眼下能够明显的看出来,隔着一层薄薄的眼皮,他的眼珠正在不安的转动着。
这一场在何荆芥看来荒谬无比的囚禁已经进行了差不多快要半个月了,而他的态度也终于从之前的大闹转变为不时的冷嘲热讽,再到现在,他仿佛已经用尽了全身上下的气力,已经疲于应对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