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青闻言哑然，半晌才道：“……这你家里能同意？”
秦慕深喝了口水，淡淡的：“我做什么，他们同意过？”
也是。
秦慕深从小到大做的一切决定，几乎没人在意，再后来也就没人能轻易撼动。
不管是工作事业，还是恋爱婚姻。
可白燕青还是觉得，不大信。
他皱了皱眉，喝了口酒，远处小姑娘已经拾掇好从洗手间里出来了，白燕青压低了声音，凑近了对秦慕深黯哑道：
“漂亮的女孩儿谁都喜欢，心头好也总不想失去，可你家业实在是太大了，有舍才有得。真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把真正重要的给耽搁了。”
白燕青的意思秦慕深很清楚。
他看一眼已经距离自己只有两米远的小丫头，声音一点不加遮掩地开口说：“那种东西，我就从来没有想要过。”
因为没觊觎过，就谈不上遗憾。
没得到过，也就无所谓失去。
白燕青无语。
这丫头都走这么近了，他说话声还这么大，是真不避讳苏念茶啊。
白燕青直接遗憾到摇头的地步，中指敲了敲桌面，说：“那个人都死那么久了，该是你的，绝对以后还会是你的。”
“可你要是真的胡闹不回去，可就真便宜了那个秦孟了。”
什么人死了？
苏念茶浑浑噩噩从洗手间出来，走近了才听见他们说话，一双没有焦点的眸这才一下子聚焦起来，嘴唇动了动，问：“怎么了？”
秦慕深牵了她微凉的小手过去，搂住她，沉声说：“没什么。”
小姑娘抬头看了看他。
他不愿意说，那就算了。
＊
作为秦慕深带她见的第一个朋友，白燕青对苏念茶没有那么毫无芥蒂的热情，但该有的礼貌还是有的，只是不怎么打趣他们，两个人聊了一会儿时政，每次问到苏念茶，她总是对当下时局有些自己的见解。
很明显不是那种随大流的草根。
也不是只关注表面娱乐新闻的那种无脑女孩儿。
白燕青这才对她稍微改观了一些。
知道她懂一些黑客知识后，甚至还加了她微信，让她有空去给自己学计算机专业的侄子补课。
夜。
白燕青喝的微醺，在秦慕深去开票的时候看了一眼身边的苏念茶，笑着问：“我还没问你们，在A市待的好好的，怎么突然来了邑川？这地方土不拉几的，也没什么旅游的地方，是来干啥？”
苏念茶抬眸看男人一眼，乖乖的：“看我妈。”
“咳咳咳……”
白燕青直接被涌上来的一口胃酸给呛着了。
咳半天才停下来。
小丫头皱了皱眉拿给他一张纸。
白燕青狼狈地擦了擦嘴，眼眸里的惊讶压根遮掩不住，半晌他又笑起来，拍拍她的肩膀：“妹妹啊，我和慕深是高中同学，我可就没见他在哪个地方栽过，你真的是这个——”
他竖了竖拇指。
后又凑过去偷偷说：“现在趁他还没来，你有什么想问我的他的黑料，赶紧问，哥全告诉你！！”
小姑娘看了看肩膀上的那只手，这人好似现在才对她真的毫无芥蒂。
是个挺慢热的人。
可她兴致不高，没什么想知道的。
白燕青眨巴眨巴眼，勾引她：“比如他交过几个女朋友，是不是处男，什么时候开的荤，家里多少钱，你未来婆婆是个什么样的人，快快快，问我问我。”
真八卦啊。
苏念茶这下被他逗笑了，捂着嘴嘻嘻笑了半天，半晌问：“哥哥最喜欢什么？”
白燕青这下，笑不出来了。
眼前的小姑娘笑意也渐渐散去，清透明亮的美眸眨了眨，尴尬地移开来，尽管没说话可白燕青知道那里面的含义——这朋友可真不过如此啊。
元旦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了，回到A市的次日，两人都没出门，睡到中午，简单吃了一顿家常饭，跑去了一个挺着名的摩天轮景点看烟花。
烟花下面无数情侣相互拥抱，大声地倒数着“十、九、八、七……”
钟声敲响的时候，苏念茶只觉得夜风真冷，秦慕深裹住她，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轻轻地道：“茶茶，新年快乐。”
小姑娘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极力地想汲取一点温暖。
她知道这个时候说这话不太合适，可心里膈应的慌，抬起头，嘴唇嗫嚅了一下说：“我妈和我弟欠你的钱，你记得记账，我可能真的没办法短期之内还给你。”
秦慕深淡淡凝视着她：“你想和我算清楚？”
“…………”
“茶茶，我和你之间，早就算不清楚了，就算这些钱对我来说没什么，可我能毫无芥蒂的借给你，就证明我对你不是无所图，你觉得最后还钱给我就算行了？”
小姑娘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