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苏裕和康金旺来到了一条巷子里,苏裕看了下手中地址,抬头辨认了一下,道:“就是这儿了。”
眼前的屋子青苔映墙,绿瓦遮顶,一派生生绿景,康金旺抬手叩门,扣了几下,无人回应,旁边一老nainai经过,大声地说:“哎呀,别敲了,没人,每天这个时辰,付公子都是去陪他未过门的妻子去啦。”
康金旺立刻笑道:“这位nainai啊,我们是付公子新认识的朋友,上次仓促别过,感到抱歉,今日特上门详谈,只可惜我们不知道付公子这个时间出去了,多有叨扰,诶,nainai,您是住这附近的吗?菜篮子很沉吧,我来帮你提,来。”说着就自告奋勇地去帮那老nainai提篮子了。
老nainai欣慰道:“哎呦,这位公子真是好人,我这把老骨头,是准备往黄泉路上去的咯。”
苏裕道:“nainai脸色红润,步伐稳健,起码活到期颐之年呢。”
苏裕和康金旺这些话语举动,让老nainai想起了自己那十天见不了两面的儿子,说:“你们可真好哦,对我这老家伙都是这样,何况是自己亲生父母呢,真是好孩子。
我跟你们说吧,要找付公子,酉时再来,他现在每天都要陪萱姑娘整整一天呢。”
“萱姑娘就是付公子未婚妻吗?”康金旺问。
“是啊,萱姑娘长得美,心地也善良,还是蔡老先生的小女儿,付公子真是捡到宝了。”
“请问是蔡哲蔡先生吗?”
“是啊。到了到了,这就是我家,二位公子进来喝杯茶吧,我们慢慢说,慢慢说啊。”
三人进了一家不大却收拾得很整齐的屋子,老nainai说:“菜篮子放地下就行。”说着给他们各倒了一杯茶。
“付公子啊,说来也是可怜人,原本他爹娘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跟蔡家的婚事,就是几年前定下来的,那时候的两家,还称得上是门当户对,谁知道没过多久,付公子爹娘就一夜全死了,无声无息,付公子还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去爹娘房间里面看看怎么回事的人,结果一看,就是一生的噩梦啊!”
老nainai说到动情处,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苏裕将手帕递过去给老nainai。
老nainai接过擦了两下,接着说:“付爹娘的身体表面没有任何伤口,检查过也没有中毒,死因不明,还一群人都说是鬼神之力,遭天谴哪,我是看着付公子从小长到大的呀,这件事发生之前,他还是待人彬彬有礼,脸上时常挂着笑容的,这之后啊,心性大变,我再也没有看见付公子笑得像以前一样阳光了……”
康金旺见状,将茶递过去给来nainai,说:“nainai,您先喝口茶。”
老nainai喝了一口,继续说:“付公子现在见到我,都不像以前那样叫我nainai了,完全当我们这些街坊当陌路人,我也不怪他,我知道他心里苦,付公子现在,唯一还以真心相待的,恐怕也只剩萱姑娘了。
那件事之后,萱姑娘时常来安慰付公子,他们是真的情投意合之后,付公子才让爹娘去蔡家提亲的,两人本是一段门当户对的美好姻缘,可是付爹娘死得不明不白,找不到凶手,人们越来越信这就是天谴,那些付爹娘之前的好友,来都不来了,付公子意志消沉,付家渐渐就没落了。
可是萱姑娘和蔡先生,都不是贪慕虚荣之人,这婚事也没有退,而萱姑娘日日照拂付公子,反而使两人情感更浓,经历过生死离别的人,对心爱之人是更加珍惜的了。”
苏裕问:“nainai,您刚刚说,在出事之后,萱姑娘日日来照拂付公子,于情而言并无不妥,但现在几年过去了,三年守丧期按理说也已经过去了,为何付公子日日去萱姑娘身边陪伴呢?二人假使是因为你侬我侬,又为何不成亲呢?”
老nainai疑惑地说:“公子说得有理,付公子这几年,我经常能在他家看见他的身影,但是大概……六个月前左右吧,我就很少见到付公子了,特别是有四五个月,我完全没有见过他。直到最近,听说最近他是每天都去陪萱姑娘了。”
康金旺跟苏裕交换了一下眼神,都知道在这里再问下去也问不到更多的信息了,二人起身,拱手对老nainai拜了拜,李裕说:“nainai,打扰了这么久,不好意思,既然付公子不在,我们改日再来拜访,多谢今日告知的事情,我们这就先走了,免得打扰nainai做饭了。”
老nainai起身送了几步,苏康二人就离开了,苏裕拿出颖都的地图,二人边走边看,终于在图中,找到了蔡萱家的位置,苏裕道:“现在是申时末,据nainai所说,付世延应该已经离开了蔡家,我们现在去,避开付世延,单独找蔡萱问一问。”
“好。”
蔡家离付家只差几条街的距离,苏裕和康金旺很快就到了。
他们这次敲门,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来开门的人佝偻着腰,胡疏鬓白,衣着普通,应该是家中老仆,康金旺问他:“请问蔡萱小姐在家吗?”
那老仆警惕地反问:“你们是谁?找小姐什么事?”
苏裕拿出官府文书,道:“老伯不必慌张,我们是颖都府衙的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