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生望去,宁承天他们正快步走来。
“你跟来干什么?”宁承天对怜生的出现不怎么满意。
怜生被宁承天身上的肃杀之气吓到,立马缩到了叶舟的身后。
廉王爷告诉怜生:“其实不让你们这些小孩跟着,最重要的原因,是怕钟擎对你们出手。”
“啊?”怜生没明白。
聂天行解释:“听闻钟擎一直搜刮容貌绝佳的少年,每一个都玩弄致死,手段残忍,阿靖比你大一点还好,你和木良这种白白嫩嫩软乎乎的,被他看上,岂不是送上门的小羊羔。”
怜生想起那晚他点灯之后钟擎看他的目光,顿时一阵恶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叶舟叹息:“你既然已经跟来了,就老老实实在我身边待着,不许乱跑。”
“我一定不乱跑。”怜生作发誓状,然后紧紧抓住了叶舟的袖子。
“小怜生放心,我不会让你被变态抓走的。”聂天行用他的宝剑砍着边上的草丛,笑嘻嘻地说着。
宁承天开路,其余的人紧随其后。
怜生好奇地东张西望,离宝藏只有一步之遥了啊,想想都激动!
漫无目的走了两三个时辰,怜生对暮归山的一腔热血化为乌有。
“要走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怜生忍不住问,他的腿都快抬不起来了。
“这就走不动啦。”聂天行用剑鞘轻轻打了下他的膝盖内侧。
怜生一个踉跄,双膝跪地。
“又不是过年过节的,行什么礼?”在他前面的叶舟回转身,调侃道。
怜生咬咬牙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土,保持沉默。
“要不要休息会儿?”廉王爷笑嘻嘻地问。
怜生倔强地别过脸。
“也好。”叶舟道。
宁承天救人心切,可是这偌大的暮归山,要想找到隐藏其中的钟擎等人,谈何容易。
“原地休息。”莫问带头坐在一棵参天的大树树根处。
闹别扭的怜生往前走了些,慢吞吞地坐树荫下,揉捏酸疼的小腿。
“小怜生,喝水不?”聂天行扔过来一只水囊。
怜生手忙脚乱接住,最后还是忍不住口干舌燥的煎熬,大口大口吞咽起来。
月色笼罩的暮归山万籁俱寂。
怜生睡了一觉,醒来就看到了皓月当空。
“怎么这么多墓碑?”聂天行的疑问从不远处传来。
揉了揉眼睛,怜生站起来,发现这已经不是先前休息的地方了。
其他人都在前面站着,他走过去,只见一大片的墓碑森森立着,还有一些破损了的骷髅,难以想象当年这里究竟发生了怎样的血战。
莫问看了会儿,道:“有人来过。”他指着几个凹陷的脚印,“都是新的。”
“可是到这里就没了。”廉王爷举着火把凑近一块黑漆漆的墓碑,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煳不清。
宁承天突然蹲下来,捡起了混在泥土中的一缕丝线。
“是云恒在衣服上的吗?”聂天行忙问。
宁承天点头:“是。”
叶舟回头:“怜生,过来吧。”
一直远观的怜生走过来,不明白叶舟叫他过来做什么。
莫问看人都站齐了,手指在墓碑上摸索了一番,指尖在某处停留,一摁。
“咔嚓”一声。
一瞬间墓碑后方的坟包下降,露出一条狭窄的台阶。
“……”
所有人都无言了片刻。
廉王爷瞥了眼莫问,“你怎么知道有机关?”
回答的是叶舟:“墓碑的边缘很干净,与边上这些积灰长草缠藤的大有不同。”
宁承天率先往下走,走到一半停下来说:“留一个在上面守着。”万一这是个陷阱,起码还有人能搬救兵。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怜生觉得自己被留下的可能性太大,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就被叶舟抢了话:“子臻留下。”
廉王爷无所谓,将火把交给莫问,微笑摆手:“祝你们一路顺风。”
一行人顺着台阶走到底,正前方是一扇紧闭的石门。
聂天行道:“这种时候,千机门门主的价值才提现出来。”
莫问没理他,上前研究了一会儿,三下五除二破了机关,大门缓缓打开。
怜生张大了嘴巴,看着莫问的眼神都是带着无与lun比的崇敬。
“这里好像是……地宫。”聂天行摸着下巴道,“该不会是谁家的祖坟吧?”
宁承天扫视了一圈,肯定地说:“是墓。”
“……”还真是谁家祖坟,怜生心想。
叶舟却笑着说:“曾有人谣传暮归山有座金矿,后来一个很富有的波斯商人买下了暮归山,想挖出金子。”
怜生好奇:“后来呢?”
聂天行大笑:“肯定是破产以后倾家荡产跳河自尽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