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Frank说,“现在要担心的不是它被虐待,而是回去之后能不能认得出。”
“回去之后就做脆皮烤ru猪。”我开玩笑。
在科隆的体验是愉快、惬意、幸福,每天都被喂得很饱,Judith女士还找了她认识的中餐厨师,来家里做晚饭吃。
这个生日过得很隆重,Judith女士和老弗特地订了市中心的火锅餐厅,还送了一大束花给我,给我妈发了视频过去,结果第二天左琳给我打电话,说:“笑死我了,大姑昨天半夜给我打电话,说你跟着德国人跑了,现在过得乐不思蜀,都不想回北京了。”
“你们心里有没有一点儿正能量?”大清早的,我用肩膀夹着手机,站在镜子前面涂护手霜。
左琳说:“我们敦敦想舅舅了,说舅舅不要光想着谈恋爱,也要常回家看看。”
“李敦敦是李敦敦妈的新闻发言人吧。”我说。
左琳笑了半天,忽然换了一种语气,正经地问:“说真的,他们对你好吗?”
“你希望怎么样?好还是不好?”
“当然是好,我担心你呀,忽然就跟人家跑回家,这么远,要是被欺负了我们也帮不上你。”
“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觉得他家是日耳曼封建贵族吗?人家为什么欺负我啊……”
“谅解一下啊,担心你,”左琳认真地讲话,说,“我觉得我想得比谁都明白,但昨天晚上听大姑说不知道你习不习惯,弄得我一整晚睡不着,现在当了妈,遇上什么事儿都心软。”
“我挺好的,”得知左琳是如此真情实感地关心,我只得乖巧地告诉她,“放心吧,有什么事会说的。”
和左琳通电话的半小时之后,原本在院子里的Frank忽然跑上楼,他说:“知道吗?左琳刚刚猝不及防地给我打电话了。”
我顿时楞在了椅子上,不用等Frank的下一句,我已经能大致想到左琳跟他说了什么。
“你不用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我说。
“当然要放在心上。”
“你确定?”
我坐在书桌旁边,Frank的手撑在桌沿上,忽然俯下身亲了我一口,说:“她说我得对你好,要关心你,要站在你这边,不论什么情况下。”
“很盲目啊,先生,”我说,“如果我杀了人你也站在我这边?”
“对。”
“不可取。”我刻作严肃地摇了摇头,谁料Frank还是盯着我的眼睛。
他说:“我知道左琳是在担心你,左女士一定也很担心你,要是我以前做得足够好了,你的家人一定不会那么担心。”
我摇了摇头,低声地说:“没有,不说以前了,不要给自己增加负担。”
上午的阳光热烈,夏天将在几十天后真正到来,我还坐在刚才的椅子上,Frank去了洗手间,我给左琳打电话,我说:“姐,你真的没事找事,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被你骂哭了,什么水平?”
“哭了?我没骂啊,我还态度特好,也没有Yin阳怪气,比和你说话的态度好多了,你想想,我那时候可是希望你们复合的,我怎么可能骂他——”
左琳连着解释了一大串,气都不带换,我打断了她的碎碎念,深叹一口气,说:“好了,知道了知道了,你没骂,可能只是他联想了很多吧,结果弄得我心里酸酸的。”
这天夜里,洗漱完,我和Frank躺在床上看天花板,我特地去抓他的手,说:“千万别难过,要是你难过了,我会更难过的。”
“Ethan,”他叹了一口气,说,“我没有难过,你放心吧,这可能只是一种产生于幸福的酸楚,人得到了难以得到的东西,就会像我一样,偶尔不能自控地患得患失,但心情一点都不差。”
他转过头来看我,然后抱住了我,我伸手把灯关掉,我俩就在黑暗里躺着,我现在觉得爱是世界上最难解释的东西,爱着谁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我以前不怕死,但现在有点儿怕了。
仔细想想应该是舍不得死。
在科隆待了一个月,后来又去了柏林玩,六月中旬从法兰克福飞回上海,我没歇两天,就抓紧时间去看房子,想租个宽敞的、安静的,又不喜欢太高的平层,几经周折之后选了一幢别墅,Frank把家当搬了过来,把之前租的洋房退掉了。
夏季的雨总是说来就来,我在第一个雨天回北京见菲子,她剪了短头发,整个人瘦了好几圈,打扮得像个男孩子,没在读书,也没在工作,有时候出门玩一玩,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在家待着。
第二个雨天,在工作的间隙和Charlotte喝了一杯咖啡,她来上海看秀,顺便看看忙碌工作中的我。
第三个雨天,Frank买了几张晚报带回家,我把挂在衣架上很久没穿的衣服洗掉,放进衣柜里。
第四个雨天,基本上都在睡觉中度过,吃了两顿饭,午餐和宵夜。
下一个雨天,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