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等一下。”
我暂时说不了其他的,脑子要全部用来思考,我不知道我忽如其来的猜想是不是正确,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猜想的确太可怕了。
第77章
(FR. 左渤遥)
去锦江畔看夜景的那天晚上,我喝了酒,看了安顺廊桥,还跟漆浩讲了我跟Frank的故事。
在锦江南岸吹着夜风,和不多不少的人擦肩而过,然后,拎着啤酒随意找了一张长椅坐下,漆浩穿着一身夏季dk,头发剪短了一点,但还是黑色,他少见地举着手机打游戏,但打得一点都不好。
我把开好的易拉罐递给他,说:“来,干杯。”
“少喝点儿。”他说。
我仰起头就猛灌了几口,还挺冰的,我说:“跟水一样。”
“待会儿喝多了就不这么说了。”漆浩转过脸来,视线专注地落在我脸上,他见识过我醉酒的窘况,所以很笃定地调侃我。
我说:“怎么连你都看我的笑话。”
“不是,没有。”
他嘴里的每一个字音都那么柔情笃定,或许,这是天生的,换做我的话,永远不可能用这种语气对别人说话的。
一阵阵温热的夜风吹过来,我和漆浩就这么脸对着脸说话,他没抿几口,我已经把一罐酒喝完了。
一旁放着便利店的袋子,里面是随意挑选的几种酒,我开了一瓶重庆产的江小白,一口咽下去,说:“远不如牛栏山。”
“你说你不喜欢白酒的。”
“本来是,但上次喝过之后好像没那么讨厌了。”我说。
漆浩摇了摇头,说:“还是少喝,对身体没好处。”
我并不想喝醉,但这种情境之下,似乎总得喝点儿,才能聊得尽兴。
可还没等我做好倾诉的准备,漆浩就问:“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放不下的事?”
我摇着头。
“或者是放不下的人?”
我还是摇头,仍旧摇头。
眼圈附近浮出热气,把空气烘烤得发烫,我看着锦江上的灯,眨了眨眼睛,继续发呆。
漆浩慢吞吞地说:“就是有,我早就看出来了。”
“你看得出来个鬼。”
“你上次喝醉了打电话的那个?”
“那个……”我深吸一口气,说,“我早就不爱了。”
语气洒脱得有些过头,我看着漆浩因为疑惑而轻微眯起来的眼睛,重复着说了一次:“那个早就不爱了,不喜欢了。”
“是吗?”
“对。”
我大概反应了三秒钟,因为这个“对”字说得喑哑难听,漆浩递给我一张干净的原木色纸巾,这时候,我才察觉到眼泪全挂在下巴上。
漆浩连“别哭”都没说,我看着远方的时候,他也看着远方。
我解释:“我喝了酒就控制不住情绪,你不要多想。”
“你周围全是花花世界,我以为你根本不在乎爱情这种事,看来是我想错了。”漆浩又抽了一张纸巾,这次,他抬起手擦去了我腮边的shi痕,然后,把泛chao的纸巾塞进我的手里。
我说:“你想得对,我就是不在乎啊,我那么多前任,我全都不在乎,两条腿的人嘛,多得是。”
“好,”漆浩说,“你不在乎他们,我知道了。”
但我哪儿像不在乎的样子,即便第一百次认定自己已经痊愈,仍旧会迎来猝不及防的崩溃,我有时候觉得我恨Frank,欣喜我终于可以恨他。
但此时,又恨不起来了。
人真奇怪,总要变,总在变。
后来想想,我和Frank之间的那些过往也算不上故事。
顶多是各种情绪支配下的生活碎片,我那天晚上跟漆浩说了很多,他一直在认真地听,他说:“忘却是个很漫长很漫长的过程。”
“可他现在已经喜欢别人了,我没那么特别,对吧?”
“不是,”听得见,漆浩做了一次深呼吸,他说,“有点想不通,他连你都不喜欢了,还能喜欢谁。”
“一个比我好的人。”
我终究没和漆浩一起去喝咖啡,但我们一起逛了街,从早到晚,在成都最繁华的地方逛了整整一天。
中午去吃烤rou,遇上店里搞活动,服务员姐姐端着装了游戏道具的盘子,走到我身边,笑得极度热情,她说:“打扰一下,咱们店里搞活动,玩游戏可以送牛rou,请问两位是情侣吗?要不要挑战一下咱们的情侣小游戏?”
我连忙摇头,说:“不是不是,谢谢。”
“帅哥不用不好意思,你们穿的是情侣装吧?”
服务员姐姐对着我期待地眨眼,我抿着嘴苦笑,而漆浩呢,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看来靠他交涉几乎没什么希望,我只得再挂上虚假的微笑,说:“不是情侣装,不是,谢谢,我们不参加了。”
等服务员走开之后,我一时间竟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