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衣说:“少爷,咱们是在上海。”
“我爱在哪儿在哪儿。说实话我根本没怕过他,是我以前太有素质了,太不果断了。”
我把自己扔进了沙发里,拿起一本时尚杂志盖在脸上。
我在上海结束了一个访问,然后就和菲子他们见面,做新专辑的宣传,说实话,现在能一起工作的机会还是很少的,乐队的经纪人不再是周易衣了,她现在就负责我一个人。
一起去吃了火锅,周易衣说我们太吵了,自己像个小学班主任,她和张豆去外面吃,我和乐队在包厢吃,又喝了酒,总体来说很开心。
几天之后我们回了北京,周易衣给我找了一位形体老师,上了两小时的一节课,我课后跟她吐槽:“你看过清宫戏么?”
“你又想说什么啊?”
“给宫里妃子教规矩的那些嬷嬷——”
我的话还没说完,周易衣就举起手里的水瓶,作势要打我,但没真的打下来,她气得牙根发颤,说道:“你少说两句吧。”
“人的身体要自然发育才好,而且我已经这么挺拔了,真够多此一举。”
周易衣说:“也算是防患于未然。”
我收拾好东西打算回家了,现在对我来说空出三天休息时间也挺难的,周易衣要送我,但我叫了朋友开车来接,本来要聊几句,但我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了,回家洗澡洗衣服,再弄一点宵夜吃。
自从我那天骂了李梓烁,他就没再给我和周易衣打过电话了。
我庆幸自己没继续去迎合他,因为我恐惧自己变得太过讨好,虽然我妈老是劝我多交朋友,但我不会强迫自己交朋友的。
有一段时间没下过赛道,我趁着休息抽空跑了几圈,遇见了一个群里的车友,又聊了不长时间的天。
天晴了,但不太暖和,是北京冬日那种干燥的冷,街上基本没了什么绿色,我放眼看去,视野中只有干净的浅蓝色天空。
深吸了一口气,鼻腔有些刺痛。
我跟车友说:“真不知道明年这个时候我在干什么。”
“到时候你就是更火的大明星了,不好的地方大概是没什么时间来这儿了。”
我抱着我的头盔坐下,用一只Cao作手机,打开了铃声音量,我跟车友说:“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有些时候我们根本想不到半年后会发生什么,一年后会发生什么。”
“那是,比如我去年以为我要有女儿了,但夏天的时候孩子生下来……生下来就没了。”
车友是位中年大叔,他眯起眼睛看着太阳,抿了抿发干的嘴唇,我看着他,许久都出不了声。
我知道,我远远不如他活得自在,容易走进死胡同,最终几乎是自己绞杀了自己。
我说:“或许明年这时候,你又有一个孩子了呢。”
车友点着头,说道:“但愿吧,但愿。”
这一个白天,我将自己关在北京,时间和温度似乎静止,人的思想也静止,蓝天静止,情绪也静止。
阳光落在眼皮上的时候,好像真的有微烫的感觉了。
第60章
(FR. Hilde·Frank)
由于休假时间不足,野泽不得不辞去了现在的工作,他决定回日本待一段时间,等天气暖和一些再回来找新工作。
陪他在网上看了机票,他还列了个行李清单,打算买一些中国特产带回去。
他跟我说:“我可能三个月之后才回来,其实很舍不得你。”
这句话很可能是对我最后的邀请了,但我还是没答应陪他一起回去,主要是没时间,再是和我回德国的计划冲突,并且,我并不想去见野泽的家人。
但最后一个原因,我并没有直白地告诉他。
为什么不想见呢,倒也没什么极端的原因,只是我觉得还没到合适的时机,并且,我自己也没有合适的心境。
野泽点了香薰蜡烛,还去厨房热牛nai,他刀子嘴豆腐心,虽然表面上很刚强冷淡,但对我很好很关心。
在厨房和他拥抱的时候,我忽然在想:他这么关心我,我到底是不是足够关心他?
“把牛nai端到餐厅吧,我热一个面包,我想吃了,”野泽打开了冰箱,仍旧是面无表情,他扭过头问我,“你要不要吃?”
“不吃了,喝牛nai就行了。”
“你书房里的礼盒装的是什么?放在哪儿好几天了,要送人的吗?”
他说的是那天买的Pralinen,我犹豫着要不要回答,然后慌乱说出一个假的答案。
我说:“那是朋友从外地带的茶叶,准备送给上司的。”
“你还需要送礼吗?你的上司不就和你的朋友一样?”野泽打开包装,然后把面包放进烤箱里,定时。
我答道:“朋友之间也可以送东西。”
接着,我把两杯牛nai拿去了厨房,没一会儿,野泽就端着盛了面包的盘子出来,他说:“等我从日本回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