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餐厅是陈玉定的,沈佳禾和侯烊到的时候,陈玉已经在了,江景东不在,陪她来的是个看着只有十几岁的小男孩。
陈玉准备礼品,小男孩乖顺的将木盒装着礼品放到沈佳禾面前,“这是姑姑准备的。”
沈佳禾和侯烊对视一眼,可他们没伸手打开,沈佳禾笑着婉拒,“陈小姐,无功不受禄,我们就不收了。”
陈玉又从包里拿出另一只木盒,当着他们的面打开,里面放着就是陈玉说的和簪子一对的另一只。
两支看着相似,但要沈佳禾说具体哪里不一样,远远看着,她也说不上来。
陈玉将簪子转到他们面前,“沈小姐,我知道侯先生将那支簪子送予您了,若您不是非要不可,是否可以转卖于我?”
盯着簪子看了好久,沈佳禾终于发现两个头部的形状不太一样,颜色也有些许差别,其他应该没什么差别,“那您当时为何不再出价呢?”
陈玉轻笑,“簪子本身值不了多少钱,是侯先生抬爱了,我觉得竞拍没有必要,只是这对簪子,当初是我们陈家给我过世嫂子的,而您手里的另一支是嫂子离开陈家后变卖的,这次想赎回来是给侄子留给念想。”
侄子?这个小男孩是陈玉的侄子?
“当然了。”陈玉摸摸小男孩的肩膀,“你要是不愿意卖,我们就将这支赠送于您,自当是结交个朋友。”
画风突变,沈佳禾完全摸不到头脑,她手里的可以卖给她,然后要是自己不卖,陈玉还把她手中的送给自己?
侯烊抓过沈佳禾的手,“陈小姐,您有事直说?”
陈玉的正想开口,沈佳禾的手机响起,是大表哥宁瑾,他很少给自己打电话,她起身到外面接电话。
回来时面露难色,沈佳禾一脸歉意的看着侯烊,侯烊也有点懵,就听见沈佳禾说,“陈小姐,那支簪子还没到我手里,我到时候让工作人员直接送到您府上。”
陈玉突然笑了,“那就谢谢沈小姐的成全了。”
本毫无表情的小男孩,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低声说了句,“谢谢。”
沈佳禾这次来真的是没打算卖的,本是只打算见见另一支簪子,而宁瑾的电话打乱了她的计划,说他欠陈玉一个人情,这个簪子就当他向她买的,到时候他送她个更好的,但具体什么原因却没说。
侯烊听沈佳禾说完这些也是一头雾水,不过当年宁瑾救过沈佳禾一命,更是在他不在的时候,宁瑾帮了沈佳禾那么多,这支簪子本就不算什么,无论宁瑾问他要什么,只要自己有的,他应该都会给宁瑾的。
簪子的事就算是过去了,只是临近过年,陈玉给沈佳禾寄了对玉镯作为新年贺礼,她虽然不太懂玉器,但还是大概知道这对玉镯不会比簪子便宜的,这就更搞不懂陈玉的用意和宁瑾欠的什么人情了?
沈佳禾纠结了两天还是没想明白这东西怎么处理,还是侯烊建议给宁瑾打个电话,宁瑾接了后沉默了一会,让她收着就行,顺便告知她这两天就回来了。
宁瑾回来那天已经是大年二十八,沈佳禾去机场接机,侯烊一起去的,其实对比于见沈佳禾的父母,他见宁瑾还要更紧张些。
宁瑾一身军装从机场出口通道里走出来,那抹绿格外显眼,沈佳禾蹦跳着挥手打招呼,“大表哥。”
宁瑾也已经很久没见沈佳禾了,他快步上前笑着摸摸她的脑袋,再抬头看了眼侯烊,微微皱起了眉。
侯烊伸手接过宁瑾的行李箱,“宁瑾哥。”
宁瑾没吭声,只是点了点头,领着沈佳禾往外走,沈佳禾还回过头冲侯烊挤眉眨眼的,一副得意极了的模样。
侯烊无奈笑笑,跟在两人身后往外走。
晚上给宁瑾接风,侯烊单独面对宁瑾确实紧张,就叫上了宁晏他们,陈靖宇和许彦霖在,气氛自然活跃很多,只是宁晏心不在焉,总是盯着手机看。
吃完饭,宁晏就第一时间先走了,陈靖宇和许彦霖随后也撤了,而侯烊和沈佳禾送宁瑾回大院。
侯烊开着车子进了大院,宁瑾开门下车,沈佳禾没打算进门,就在车里和宁瑾告了别。
宁瑾往前走了几步又折回来,“佳禾,姑姑明天回来,你要回来吃饭吗?”
沈佳禾一听母亲回来,下意识的看了眼侯烊,“再说吧。”
前几年侯烊爷爷去世后,他们一家都搬离了大院,侯烊往外开车,视线却一直往以前的房子方向看,眼神透露出丝不舍。
沈佳禾是在侯爷爷去世一段时间后才听陈靖宇无意间说起的,那时她在国外,陈靖宇说完才意识到不该说的,强硬的转移了话题。
她看得出他是想侯爷爷了,伸手轻抚着他手臂,“我们下车走走?”
他回过头,加快车速驶出大院,“不用了。”
回到家,沈佳禾见侯烊情绪不高,洗完澡就拉着人躺下了,她钻进他的怀里,“想爷爷了吗?”
他摇摇头,温柔唤她,“宝宝,我们以后没事就不回大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