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从下午两点开始,总共二十二件拍品,原本预计四个小时结束拍卖会的,因为这次拍品珍贵且稀有,多方不同身份的领导收藏家前来竞拍,更是有几件拍品成交价远远超过了估价。
拍卖行七点左右给竞拍者安排了自助晚餐,中途可以休息一个小时再继续。
侯烊忙完工作过来的时候他们正好在吃晚餐,只是沈佳禾穿着高跟鞋站了一下午,没什么胃口,只盛了碗汤,侯烊见她吃得少,又给她弄了碗面。
她不是很想吃,他就哄了好一会,她才乖乖吃了小半碗,剩下的自然是侯烊吃掉了。
他捞过她纤细的腿搭在她腿上,给她按摩小腿,缓解她的酸痛,他又随手从口袋里掏出几颗喉糖,有点心疼的摸摸她脑袋,“你听听,喉咙都哑了。”
拍卖师在台上就是要说话,时间久了喉咙哑在正常不过了,她剥开糖纸将喉糖塞进嘴里,冲他嘻嘻的笑,他便低头凑过去亲她一口,舌尖是她嘴里喉糖的甜。
晚上八点开始第二轮竞拍,沈佳禾穿着一身青花瓷色旗袍站在台上介绍昨晚陈玉来要的那支琉璃簪子,而陈玉此刻就坐在台下,两人对上眼神,冲彼此淡淡一笑。
而侯烊就坐在台下的最右侧,看了所有拍品资料和顺序,还剩四样拍品,只是越后面的瓷器越名贵,竞拍的人也会越多,不过应该两个小时内能结束。
那支簪子从起拍价二十六万,不到十分钟已经喊到五十三万了。
有人突然直接喊道六十万,沈佳禾下意识的看了眼陈玉,她还没开始喊价呢,神情冷淡,看不出什么意思。
“六十八万。”
沈佳禾听出是侯烊的声音,立即转过头看向他,眼神带着丝警告他别闹,嘴角却还是带着微笑,“这位先生出价六十八万。”
侯烊歪着头冲她挑挑眉,表示自己是认真的。
陈玉转过头看了眼侯烊,有些出乎意料,微微皱眉抬手示意,沈佳禾立即回应,“这位女士,七十万。”
侯烊又抬手示意,“八十万。”
“这位先生出价八十万。”沈佳禾嘴角依旧带着笑意,只是看向侯烊的眼神,充满了警告?
这支宋代的瓷器琉璃簪,其实这种簪子并不少,如果有心收藏还是挺好找的,而且公司内部估价也不到六十万呢,只是被侯烊这么一搅和,喊价超过了八十万,只是谁都没想到的是,侯烊最后以一百二十八万拍得这支簪子。
除了出乎陈玉意料之外,最懵的自然就是沈佳禾,导致她看他时,总觉得他得了什么大病似的?
沈佳禾咬牙切齿的微笑着,“恭喜这位先生拍得宋代琉璃簪。”
工作人员拿着单子给侯烊签字确认,侯烊眼神始终看向沈佳禾,挥舞着手中的笔签下了名字。
而就在此时,侧门被推开,虽然并没有很大动静,但站在台上的沈佳禾还是不经意撇了一眼,就这样看见了一身浅灰色长裙的宁兰。
母亲怎么来了?
她快速回过头,没有与对方对上眼,从容的继续介绍下一件拍品,“接下来,给大家介绍的是……”
接下来的拍卖过程中,宁兰就坐在第三排的左侧,就安静的坐着,偶尔对上沈佳禾的眼,也只是淡淡一笑。
直到最后最后一件清乾隆珐琅春燕图碗以八千六百多万的价格成交,落下整场近八个小时拍卖会的帷幕。
沈佳禾从台上下来的时候脚都酸软得快站不住,侯烊快步上前直接横打着抱起往休息室走。
沈佳禾拍拍他手臂,“你放我下来。”
“还不好意思啊。”侯烊低头下巴蹭蹭她的额头,“这里又没人,等会有人再放你下来,自己走。”
“沈佳禾。”
宁兰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而这场景是沈佳禾怎么样也没预料到的,侯烊回头看见宁兰时也是微微一怔,随即轻缓的将怀里的女人放下。
“妈。”沈佳禾往前一小步挡在了侯烊的身前。
侯烊突然紧张了,他怕宁兰把沈佳禾带走,怕和沈佳禾再分开多年,这是他再也不能承受的了。
他抓过她的手腕往后拽,他站在了沈佳禾面前,冲宁兰点头示意,“阿姨。”
宁兰微微皱着眉没吭声,只是低着头看着两人握着的手,她比他们两人更忐忑,这么多年沈佳禾不肯回家是因为侯烊,她都知道,可她怎么都没想到沈佳禾会和侯烊复合?又或者他们就没分开过?
沈佳禾想抽回手,却被侯烊死死抓住,“妈,您找我有事?”
宁兰抬起视线,看了看侯烊,看着确实比年少成熟了,“你不肯回家,那只能妈妈来找你了。”
这话说得多诚恳啊,要是外人听到都该觉得是沈佳禾不孝顺了,只是她也不恼,“妈,我有我自己家,那是您和爸爸的家,不是我的家。”
这话沈佳禾在上大学时就对宁兰说过,宁兰他们就在北京,沈佳禾也在北京上大学,可回去的次数屈指可数,后来沈佳禾不肯回去,父母就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