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黎久与他不亲,总带着几分疏离。萧偃瑾总想着法儿讨好。
萧偃瑾过来牵黎漓的手,黎久在黎漓心中占的分量太重,不说清楚黎漓又要胡思乱想。他在黎漓额头上落下个吻:“黎久是孩子,还是男孩子,这年纪的孩子难免喜欢这些玩意。”
落在额头的吻/shi/shi润润的,黎漓恍惚了一下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他一点都不喜欢这样虚伪施舍的温情,因此退了一步,杏眼微微垂了垂,什么都没说。
萧偃瑾叹了口气,他希望黎漓能与他多说说话,他每天与黎久在一起时总有许多的话,萧偃瑾偶尔还能看到他与黎久说笑。他不敢出现去打扰,黎漓见到他会收起真心实意的笑意,挂着讨好面对他。
萧偃瑾想着他以往喜欢的花菇鸭掌和明珠豆/腐,这些日黎漓都在府里养着不如就趁着今日带他过去,过会让方呈去接黎久。
他先带着黎漓先去买了零嘴与蹴鞠,再带着他到了一户庄园敲门。
这里地段偏僻不容易找,但胜在环境清幽。萧偃瑾敲了两下门就有人开门,下人见了人连忙将他迎进去。
黎漓知道这是哪里,踌躇了下还是跟进去。这里给黎漓的印象不变,院子里种了不少蔬果,屋檐下的几个鸟笼还养了两只金丝雀。只是从屋里出来的人头发发白许多,肚子更圆了一圈,但好在Jing神饱满。
“今天刮的什么风九爷一声招呼不打来看我这个老人家”严功望手里拎着一个鸟笼,抬手要挂到屋檐下,眼角余光一瞥就看到萧偃瑾身后的黎漓,顿了顿,一时五味杂陈。
黎漓过去帮他把鸟笼挂上去,以前不少的雀儿就剩这么三只了。挂好鸟笼,黎漓把水壶递给严功望给雀儿添水。
严功望一声不吭接了过来。
他曾经多少是不待见黎漓的。严功望曾是宫里的大厨,收了黎父做弟子传厨艺,又引荐了黎父去滕王府当厨师。黎漓小时候严功望是极为疼惜他,每逢过来就做他喜欢吃的。后来发生的事严功望心里多少埋了根刺,黎漓父母也因黎漓自杀,他多少埋怨过黎漓,做什么不好偏要觑着荣华富贵以色侍人。
黎漓的确是先跟着萧偃瑾,可萧偃瑾终归不是他良人,他心心念念惦记着是别人。多少人劝黎漓无果,严功望失望至极也不见他,再后来就听说他离开王府了。如今见到人严功望发现他瘦了许多,气色也不如以前,想必外头受了不少苦。
多少年前的事了,严功望也不再怪黎漓。他留下两人吃饭,亲自下厨。
黎漓逗了会儿雀儿,这院子里就他和萧偃瑾二人,他也不习惯与萧偃瑾独处,就寻了机会去厨房帮忙择菜。
厨房里油烟味浓重,黎漓出现在门口严功望只是扫了一眼,招呼着两个下人忙活。
黎漓走进去,跟小时候随他父亲过来时一样拿了把葱捡着发黄的葱尾。
他就坐在门口的凳子上,垂着脑袋,样子真的乖巧的不行。严功望都能记得黎漓小时候过来他喜欢极了,拿着蜜饯逗他,他就捧着一兜的蜜饯坐在厨房门口吃,还能小心翼翼藏起来一点。
严功望问他你藏着蜜饯做什么?黎漓弯着眉眼笑yinyin的说秘密,开心极了,像得了什么要紧的宝贝。
他是不知道黎漓什么时候认识了萧偃瑾,可能从藏着蜜饯开始就认识了。
严功望装了一盘蜜饯出来递过去,黎漓愣了愣,严功望在他身边坐下:“吃吧。”
黎漓拿了一粒。他当初天不怕地不怕,能缠着严功望给自己做好吃,现在那种胆子被磨平了。
严功望说道:“这些都是你的。”
黎漓摇头:“吃不了这么多。”
严功望望着廊下拥簇长得极好的花草:“你不是藏着掖着给九爷吗?”
黎漓捡着发黄的葱尾:“他有其他更好的。”
严功望叹了口气:“明白就好了。”
“对不起。”黎漓抬头突然说。
严功望已经站起来了,心头上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酸胀酸胀的:“葱洗了就出去。”他把蜜饯放下来:“你跟我说对不起有用吗?找个机会给你爹娘上柱香。”
黎漓已经把葱捡好了,他要帮着择菜严功望让他去前头。黎漓摸不清他是不是还怪自己,但厨房里帮不上他只好回前头。
黎久被方呈接过来了正踢着蹴鞠玩,严功望的仆人忙着为萧偃瑾端茶递水。
山和山不会遇上,人和人总会相逢。命中注定的缘分饶是再走多少弯路,经历多少崎岖,到头来还是会被推到彼此面前。可黎漓到现在才明白这不是属于他的缘分,也不是两个人之间的孽缘,这自始至终只是他一个人该还的债。
萧偃瑾先发现他过来,朝他招手:“漓漓,过来。”
黎漓是不敢违抗萧偃瑾的,就走过去。他打心眼是抗拒,但萧偃瑾搂着他的腰,黎漓不得不坐在他腿上。
黎漓怕严功望出来看到,虽然他嘴上没说什么,但黎漓知道可能严功望更想问他明明离开了王府为什么还要回来?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