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的白色似乎和这琉璃的透明世界有些微的不一样,今年的冬天特别的冷,运起真气保着身体的温暖,他几乎已经迷失了方向。到底要去什么地方才能找到那只猫?
整整一个月了,一个月都没有找到猫儿,开封府没有,常州老家没有,江湖上的朋友那里也没有。时间一天一天的在过,他的心就一天一天的越疼。四哥从飞沙渡送来的消息让自己更是无法安心。毒夫人说中了活死人的人,如果有金彼岸,那么一年内是不可能有蛊发的情况,可是猫儿那天明明就……只能说,蛊虫毕竟是活物,也许是某种外界刺激改变了蛊虫的性质,那么,也就是说猫儿所中的蛊已经不在自己和其他人的预料中了。现在唯一救命的东西在毒夫人手中,她也说了只能见到中蛊的人才能知道这死了的蛊虫还有没有用。可是,猫儿,我偏偏找不到你……
盘桓的鹰终于在茫然天地的白中找到了主人,呼啸而下,翻起了零落的雪花,幽幽撒下,沾shi了白玉堂的脸颊。
“渡月?你怎么来了?”抬臂让白鹰停住了身子,迫不及待的从翅下取了信筒,展开一看,依旧不是猫儿的消息,可是,那短短几行字惊了白玉堂的心:
“玉堂,速回开封府,公孙先生遭人劫持,下落未明。”
字迹是大哥的字迹,公孙先生……若是猫儿在,若是猫儿在……
放飞了白鹰,打马转身,向着开封府的方向疾驰而去。猫儿,我找不到你,我就把你的责任抗下来,放心,一定会平安的,公孙先生会,你也会,猫儿,我白玉堂不信,你真能这般狠心的离开,连让我陪在你身边的机会也不给……
上官熙站在落雁峰蜂腰的一处山洞口,手上拿着一封信,那信是两个月前白玉堂写给自己的,上面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说名了自己这个大徒弟对这个这个藏着教养的二徒弟有多么的珍视,珍视到只这一句:师傅,玉堂今生与展昭生死相随,若师傅责我不孝,玉堂也只能不孝。
他上官熙并不是那样迂腐不通,自己徒弟是什么性子难道自己还能不知道。昭儿跟在自己身边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那骨子里的刚强,执拗也不是那么随便就能动摇。而玉堂,从小就在自己身边长大,那股傲气就是当年的自己怕是也不及。虽说自己对这两个徒弟教导并未一心一意,何况两人又秉性不同,学的不同的东西,可是,他也不曾想过,有一天玉堂会和昭儿在一起,而且,口气是那么的坚定不容抗拒。但是现在要怎么办?昭儿所中的蛊二十年前他见过,那个时候的结局几乎毁灭了整个江湖,难道,现在自己的徒弟还要继续这样的结局?不行,绝对不可以……
活死人,金彼岸……没有了rou白骨,还要怎么样才能救昭儿性命?他上官熙不曾告诉玉堂昭儿两人之间的关系是不是错了?现在,要让玉堂知道昭儿在自己身边吗?要让玉堂回来面对越来越虚弱,虚弱到自己都心疼的昭儿吗?
老天爷,上官熙一辈子从不曾求天,这一次,别让那些过去的曾经全都让孩子们承担,尤其昭儿。
三个月时间,仅剩下的三个月,要如何才能延续下去?难道……
走进了山洞,因为洞中有一股温泉,所以温度明显温暖很多,这里是他上官熙的药圃,因为天山落雁峰常年冰雪覆盖,山洞中又有温泉,所以,这洞中是越往里走温度越高,可以说是培养药材的绝佳之地。一路上那些奇花异草散发出来的香气依旧让上官熙从内心深处涌上一股安心。走到一条岔路的时候,他一掌拍在洞壁上,空空的石壁上突然开了一扇门,一股不同于一般药材的味道从门里泛出来,然后一股五彩的雾气也随着门越开越大而弥漫出来。
走进洞中,再把石门关上,上官熙往着彩色迷雾的深处走去,然后渐渐的雾开始淡了,眼前是一个泛着水汽的池子,池子里的水色彩斑斓,池中有一块方形的透明台子。提起真气,一跃落在台子旁边,台子上有一个人,紫色的衣衫,额心有一瓣花丝,红艳如血。闭着眼睛,只是看以感觉那双眼睛应该是非常的美,然后挺秀的鼻,薄而润的唇。身量很是修长,紫色的衣衫很是适合这个人,散着满头的黑发,看不分明男女,只是很美,如同梦幻一般在一片彩色迷雾中,安详如同永眠……
“无痕,二十年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我却老了。无痕,昭儿他……当年我救不了你,难道现在我还要看着昭儿也……无痕,若是你,你会怎么做?还是当年我就做错了?终究是我,清风我们都太自私了……”
“无痕,二十年我都不敢来看你,你怪我吗?是我和清风选择了把你变成这样,是不是我们真的错了,你还要睡多久?对不起,是我找不到让你醒过来的办法,可是你醒过来大概会怪我吧?只是我和清风又怎么可能看着你,看着离开?我也希望我是清风,把生命全都给你,这样我就不用背负两个人的希望。无痕……”探着手轻轻抚上无痕的脸,却终究是没有勇气做任何的停留,二十年前的温度温温的却直接烫在上官熙心尖上,灼着鲜血淋淋。
“无痕,总算活着才能有希望对吧?再让我和清风选择一次,我们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