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子烀打量次帘有一会,这少年人大概与自己年纪相仿,看起来气宇不凡,开口问道:“身旁这位是?”
高榭:“这位是次帘。”
奕子烀起身,道:“次帘?我以为让你去散散心,可以正常些。你还,还真找了个次帘回来。”奕子烀打心底里就认为次帘没了,怎么可能找到。
次帘微微启齿,道:“王上可是认为我早已死了。”
奕子烀:“次帘在否,世人皆知,又怎会是我认为。”
次帘:“王上怀疑,情有可原。毕竟,战场上我常以假面迎敌。”
高榭上前一步,道:“王上可还记得,我在湖里捞到过一个人。”
奕子烀:“记得。”现在想想,与面前人容貌大抵相似。
高榭:“那便是次帘,我认得不会错。”
奕子烀:“好,就当他是次帘。反正日后你给我正常些,你的私事,随便你。”
高榭:“臣定牢记于心。”
奕子烀:“一路你也累了,下去歇着吧。”
高榭:“谢王上。”
“次帘留下。”
高榭:“王上…”
次帘拦下高榭,眼神示意他放心,对奕子烀回道:“草民得令。”
高榭小声道:“你小心,有事,我就在殿外。”
……
高榭走后,奕子烀对次帘道:“你可知欺君何罪。”
次帘:“其罪当诛。”
奕子烀:“知罪犯罪,乃是罪加一等,你可认。”
次帘:“草民何罪之有?”
奕子烀:“次帘久经沙场,老谋深算,不可能是你这个毛小子。”
次帘:“我便当王上是在夸草民。王上说的不错,一般世人都会认为次帘是个老大爷。王上身为番敕最年轻的君主,也这么认为吗?”
奕子烀:“朕没想到,齐国大将,不过孩童而已。”
次帘:“若不是世俗所迫,哪个孩童会杀人如麻。说来瘆人。”
奕子烀:“齐国没了,你要去哪。”
次帘:“天下之大,总有容身之处,走到哪就去哪。”
奕子烀:“颠沛流离的日子终归是不好的,何不打算入到高榭麾下。”
次帘:“王上的提议甚好,草民会考虑考虑。”
奕子烀:“你也应该累了,下去休息吧。”
次帘:“草民谢过王上。”转身离开时,奕子烀的眼睛一直在次帘身上没有挪去。传闻次帘身负重伤,可今日瞧见,并非如此,传闻还是不可信。
次帘出到殿外,便看见高榭在等自己“久等了。”
高榭:“他可有说什么重话?你且同我说,我替你…”
次帘:“你想多了,走吧,先去歇会。”
高榭察觉到次帘不对劲,上前搭手。次帘微微摇头,眼睛朝殿内看去。
高榭会意,收回手,道:“走吧。”
二人走远,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后,高榭上前问道:“你如何?”
次帘不停咳嗽着,艰难吐出几个字想让高榭放心“我,咳咳!…我没事,一会就好。”
高榭:“之前在长乐你还不会这样,你到底怎么了。”
次帘:“回去,咳咳咳!回去再说。”
高榭:“好,回去,马上回去。”高榭一把将次帘抱起。
将次帘抱上马车,高榭一路驾到将军府。
火急火燎的将次帘抱进府内,中途遇到恰遇小厮,道:“快叫老吴到我房里来。”
小厮:“是,将军。”将军…将军回来了。
“我的祖宗啊,你可算回来了,没想到你还记着我。”
高榭:“别废话了,看看他怎么了。”
吴参见高榭一副着急模样,又看向塌上的人,面色惨白,看起来要死要死的。
上前把脉,微微皱眉。
高榭:“怎么样?”
吴参:“急什么,等着。”
许久,吴参收回手,面色有些凝重:“高榭,这人你哪找的。”
高榭:“你问这个做什么,我是让你来看病的。”
吴参:“没救。”
高榭你把将他揪过来:“没救?你怕不是看错了。”
次帘:“咳咳!别为难他,大不了一死。”
高榭松开手,道:“大不了一死?那我呢,我怎么办。”
次帘:“……”差点忘了这人是个死脑筋的,有点麻烦。
吴参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哈哈干笑道:“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只是舟车劳顿,加上旧病复发,这才如此。”
高榭:你觉得自己很幽默吗。
“老吴,你有病就自己开服药。”
吴参:“虽说不至死,但毕竟是旧病,敢问这是何时染上的。”
次帘:“大概两年前。”
吴参:“那这肺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