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嘶,慢...点”。
每一个音调,字眼,都是勾引,惹得李月来丧失理智。
秋日里的梨木被压弯了腰,两根木枝被极尽可能缠在一起。落雨之后,雨水顺着枝木流淌下来,李月来抬头看了一眼梨木丛的深处,他太过渴,忍不住摘了一个梨一口咬上去,梨汁瞬间涌了出来。
暴雨冲刷过后,梨树渐渐平缓下来。
路旁突然经过行人,摇得梨木被吓得枝叶乱颤。
“公子,”陈琼端着盘子送茶水和点心进来,他推了推门,没推开,他嘀咕道:“门怎么锁上了呢”。
屋内无人应答。
“公子?”陈琼又拍了拍:“我端了容妈刚做的桂花糕,可好吃了”。
陈暮雪红着脸微微侧头看向门口,刚张嘴,吐出的声音太过嘶哑,他立即抿住嘴唇。过了片刻,见陈琼还在外面叫喊,他手腕尽力半撑着桌面,使自己声音听起来寻常道:“我要看书,别....来打扰” 。
“是”,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就又不吃了,陈琼觉得有些奇怪,陈暮雪往常看书从不锁门,但既然这般吩咐了,他还是端着盘子转身离开。
陈琼前脚刚走,陈暮雪后脚马上被翻过来,扑倒在桌面。
随着后面一寸一寸攻略城池,他终于难以自禁地泣出声来。
这一个清晨,李月来和陈暮雪谁也没有放过谁,打底都有让对方死在自己身上的决心。
二人都躺在桌面上,许久才缓过神来。
李月来擦了一把冷掉的汗,翻身站起来:“喝水么?”
陈暮雪缓慢摇头,好像还没回神似的,目光有些放空。
李月来瞧他这模样,忍不住轻笑一声,低头又在他脸颊上嘬了一口。
“我和你说个事”。陈暮雪轻声道。
“什么”。
“白允南入牢了”。
李月来一惊:“什么?!”
“他医死了丰县的员外,人家儿子告得他入大牢才消停”。
“活该!”
书桌边缘有个花形茶杯,里面还有半杯茶。李月来举杯一口饮下,还不够,他转身去桌边走。
提了提桌上朱泥梨形茶壶,空空如也。
他转身开门往外走,目光忽然扫到桌上配的淡蓝和金色相间的花形茶碗,上面镶嵌着菱形花纹,颇具新意。
他转头问书桌上衣衫不整的陈暮雪:“这套茶具倒别致,哪儿的东西?”
陈暮雪侧头轻扫一眼茶具,有些累了,一边掩上衣衫,闭眼道:“寿州瓷,前几日母亲带回府的”。
寿州瓷盛产瓷器,因地处边界,因此物件儿又杂糅了些异域特色,在市面上价格不菲,稀有的套具更是千金难买。
“母亲倒是厉害”,李月来笑了笑,提步往门外走,他打心底佩服易微认识人的门路,虽有时候也觉得她做生意有些过于保守。
陈琼坐在走廊里,手上正拿着帕子和针线捣鼓。
他见李月来从书房走出来,惊讶了一下,立即站起来:“姑爷?!”
李月来瞧了他手上一眼,有些好笑:“忙呢”。
陈琼连忙红着脸把针线藏到背后,看他提着茶壶,问:“您要茶?”
李月来点点头,把茶壶提起来:“泡壶君山银针来”。
陈琼把东西放到一旁木凳上,从走廊里快步走出:“上回给您送去的那一盒是府里所有存货,已经没了,有碧县茶,行吗?”
李月来愣了一下,脑子里浮现那个小青花瓷罐。
他把茶壶递给陈琼,低声说了“行”,转身往屋子里走。
陈暮雪已经从桌面上起来了,坐在椅子上发呆。
听见动静,他侧头看向李月来,有些意外:“怎么回来了?”
“陈琼打去了”。
李月来慢步走到陈暮雪身旁,从椅背后轻轻拥住他,额头不断在他脖颈间摩挲,不带任何欲念的,像是两只猫抵头缱绻,交流感情一般。
“怎么啦”,陈暮雪微笑道,是两人肌肤相亲后,一种特有的亲昵。
两人在此刻是一体的,你我交融,不分彼此。
“没什么,你真好”。
李月来想起之前易微对他说的话,陈暮雪若是真心待人,那必定是极尽所能。
陈暮雪拉着他的手站起身,改为五指相握,一边把他往书架前带。
第三排上有一个杨木盒子,陈暮雪取出来,李月来面前打开。
里面放着一张折起来的纸。
墨迹翻印过来,李月来一眼就看到“契”字。
他大抵心里有数了,是新村的地契,嘴角不自觉弯起来,故意看着盒子问:“这是什么?”
陈暮雪眼角含着遮不住的笑意,抖抖盒子,配合道:“你打开看看”。
李月来突然把盒子掩上,一起塞进袖中的暗袋里:“不看,我知道是什么,你既答应了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