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仆从面露难色:“叫太医,可能不合情理。”
“那就叫大夫过来!”太子瞪了眼尉迟远,铁青着脸,吼道:“快!!!”
“是。”仆从应了声,匆匆离去。
尉迟远看见太子,心中更是愤恨,招唿也不打,拾起剑,又踹了季青云一脚,转身便走。
“你站住!”太子怒吼,他抱起季青云,交给罗杀,说:“把尉迟将军压入大牢!”
“不……”季青云拉住太子的袖子,说:“放他回去……”
尉迟远不动弹,一副要死要活随便折腾的样子。太子气的直咬牙,但是看见季青云这般模样,还是让人把尉迟将军放了。
罗杀将季青云抱回府上,大夫很快跟着仆从进了府。
季青云身上的伤口深浅不一。尉迟远开头下了死手,几乎抽打的季青云皮rou外翻,见了骨头。不知道是尉迟远的怒气渐消还是不忍心,后来的几鞭子,都抽在地上,鞭尾甩在季青云的身上。
大夫给季青云的伤口抹了止血草,又给他开了些药,被太子要求住在府上,等季青云彻底好了,才能出府。
季青云看出太子是真的担心他,这也让他放心了不少。太子这人虽无治国之才,又荒谬yIn色,但是个惜才的人,他甚至比季青云更愤怒,来回在房间里踱步,骂道:“这个尉迟远!!我要免了他的官!!削了他的爵!!!”
季青云疼的嘴唇发白,满脸的汗,头发沾shi在脸上,看上去无助又惹人怜爱,他呜咽了声,说:“太子……稍安勿躁。”
太子转过头,看了眼季青云,叹了口气,说:“都怪我,哎。”
季青云摇了摇头,没说话,把脸埋在枕头里。
他不言语,太子越发愧疚,觉得这事是让季青云背了黑锅了。罗杀这时走近太子,与他耳语了几句。太子听完,捏了捏拳头,怒道:“这个吴王……”
季青云听到吴王的名字,勾了勾嘴角,闷声问:“怎么了?”
太子道:“今日,将军与吴王在路上撞见了,肯定是他在中间混淆视听,煽风点火。”
季青云抬起头,抿了抿嘴,模样甚是委屈,说:“我说呢,将军虽然平日里爱与我争辩,可从未对我下此狠手。”
太子咬着牙,狠狠道:“先生且好好养伤,这事,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嗯~~”
太子转身要走,季青云怕太子没数,把尉迟远一并给办了,忙提醒道:“太子,尉迟远难得的将才,他父兄又握有兵,日后必有重用。”
太子点了点头,笑了笑,说:“先生以德报怨,听先生的。”
“嗯~~”
……
尉迟远骑着马,漫无目的的绕着大半个京都跑了一圈,最后马实在是跑不动了,尉迟远才停下来,坐到河岸边,哇哇大哭。
他不知道自己的愤怒出自何处,现在冷静下来,又觉得自己出手太重。他脑子里全是适才季青云那可怜的模样。但是想到巫杏儿现在正在ji馆,又觉得季青云不那么可怜了。
他倚着柳树,一边懊悔一边愤怒,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第二日一早被一个去河边洗衣服的妇人给弄醒了。
那妇人以为是个死人,差点就要报官,好在她的惊唿声把尉迟远给弄醒了,看见是个活人,才嘀嘀咕咕的把尉迟远骂了一边。
尉迟远身上带着露珠,他也不管了,牵着马在都城熘达,目的都是一些ji馆这样的地方,但是他一去,外面揽客的女人就往他身上凑,要把他拉进去,他又吓得不敢进去,便这样在外面又晃了一天。
傍晚时候,金钱满贯去了季府,一看到季青云那浑身上下的伤,心疼的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季青云趴在床上,全身都是鞭痕,金钱满贯嘴唇颤抖,骂道:“这个獠子,怎么下这么重手!!”
季青云有气无力,他侧过头,脸压在枕头上,问:“师兄知道是谁?”
“哼。”金钱满贯冷哼了声,说:“师兄今日和你提起的人,你还记得?”
季青云闭了闭眼,他无力摇头,说道:“师兄说过,可不曾提起那人的名字。”
金钱满贯将季青云耳边的鬓发撩到耳后,说:“你明里帮扶太子,暗中协助越王,这人可都看在眼里,今日的事,也是他与我说的。”
季青云闻言一愣,立刻紧张起来。他协助越王的事,除了张子文,无人知晓,连尉迟远都对他保持质疑,他自觉毫无破绽,可金钱满贯口中这人怎么会知道?季青云撑起手臂想要起来,但是一动作就扯到了伤口,他痛嘶一声,又跌倒下去,趴在床上,颤着声,问:“到底是谁???”
“别动别动。”金钱满贯想抱住季青云,奈何季青云全身都是伤口,金钱满贯不敢碰他,急道:“此人非敌非友,你先养好身体再说。”
季青云已经无心去管伤口,他攥住金钱满贯的手,说:“师兄帮帮我!”
“帮你帮你,肯定帮你!”金钱满贯反握住季青云,拍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