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沉并不瞒着他,只是眸色微沉,“对,宸妃娘娘的母家是我父亲的旧部,我那段时间有蒙于他们的照拂,日子才算没有过得那样艰难,一身的武艺也是他们请人来教我的,再到之后得封号,也是他们站出来坚定立场,我报恩是应当的,另外,放眼整个皇族,没有比七皇子更适合继承大统。”
简临青有些好奇,“七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晏沉揽住他的腰,下颌轻轻抵在他的肩上,“七皇子楚则就,比你大两岁,从小天资聪颖,为人也温善。”
简临青若有所感,“现在也温善吗?”
“嗯。”
“那还真是个不错的人。”
不是谁都能够在病痛的折磨下维持本性的,更何况他伤得还是腿,几乎成了要靠别人活下去的废人。
他正想着,耳朵却传来淡淡痛意,身后的人似是不满地咬了口他的耳廓,淡声问来:“我也很不错。”
简临青笑着倒进他的怀里,伸手去捏毛耳朵,他仰着头,碧眸灿如星辰,“是是是,你是最不错的……那位七皇子长什么样呢?”
晏沉眼眸一深,对着他狡黠的笑脸,知道这个人是十足故意的,他学着他以前的样子去捏他的脸,见他仍是笑得有些得意,便也勾起一个笑,手伸向了他的腰侧,那里有简临青的痒痒rou,简临青果然受不了,笑着求饶,还要去捏他的耳朵根,两个人在榻上闹成一团,活像是刚下学堂的小朋友。
第二天是个Yin天,夏风难得凉爽,简临青下了轿撵,刚站定眼前就拂过一阵风,清脆的女孩声音响起,“姐姐!”
“?晗晗?”简临青一时都差点没认出来她,上次分别时,她还是个两腮圆润的可爱女孩,如今她rou眼可见地长高了,脸颊的圆润都消失了,原本白皙的皮肤更是变成了蜜色,“你这是怎么了?”
楚则晗亲亲热热挨着他走,“就是上次山里那件事,枝枝觉得一定要有可以保护自己的力量,不光同意了我习武的事情,还让师父严厉管教我,现在又是夏天嘛,我整日在日头下站着,就成这样了,不过我很喜欢我现在这个样子,姐姐喜欢吗?”
晏沉定定地注视着简临青,在那双漆黑眼眸的注视下,简临青很是正经,“挺好的,很有Jing神。”
“嘿嘿,我也觉得挺有Jing神的。”
他们说着话走进去,宸妃一见到简临青就迎上前来同他交谈,比之前的态度更加热切,简临青知道这是因为他在山谷里护住了楚则晗的缘故。
这背后还有更深的原因。
无论当时是他们之间的谁出了事,晏沉与宸阳宫都要心生嫌隙,合作破裂,这也是背后策划之人的险恶用心。
他们一起往里走,宸妃和楚则晗一左一右把简临青围住了,晏沉便坠在他身后走着,他看到前面的人脚步一停,回身伸出手来,“怎么走得这么慢?”
宸妃会意一笑,走到了楚则晗身边,腾出一个位置,晏沉笑着握住他的手,两人并肩走在一起,虽然没有说话,但足以见其中亲昵的气氛。
宸妃也算是看着晏沉长大的,看到这孩子身边总算有了人陪着,也很为他高兴,几人一起前往里间,简临青一眼就看到门口的人。
他坐在轮椅上,久病的脸上还带着苍白之色,容色清秀有余,俊美不足,唯一出尘的是一双眼眸,澄澈得惊人,一眼就让人印象深刻,他给人的观感太舒服了,像是夏日黄昏里萦绕而过的晚风。
他就那样浅浅地勾勒出一个笑,“身体暂时还不太方便,只能在这里迎接你们了,行之哥,这位就是我的嫂子吗?”
晏沉难得有些踟蹰,简临青却没觉得又被冒犯到,他笑弯了眼,分外熟稔地说:“是啊,你身子怎么样?”
“多谢嫂嫂关心,已经没有大碍,如今好好养着,强健些就可以步行了。”
他们说着落座,又浅聊了几句开始吃饭,席间自然是其乐融融,饭吃到尾声的时候,吉祥公公来报,说是十一皇子过来了。
晏沉给简临青剥虾的手一顿,“我去见。”
十一皇子今年十六,生母只是个婕妤,不久前落水身亡了,生母一死,皇后收养他就顺理成章,谁也挑不出错漏来。
晏沉上一次见他还是在宫宴,这个孩子束手束脚地坐着,举手投足都是拘束不安,如今再见,他竟有些意气风发了,穿着簇新的衣袍,见到他时与其说是镇定不如说是傲慢,他示意宫人把礼物送上前,说:“听闻七皇兄痊愈,特来道贺。”
吉祥公公笑脸接过,晏沉也只说:“殿下有心了。”
十一皇子没听到预想中的回答,只能继续问:“不知现在方便看望七皇兄吗?我想见见他。”
“七殿下已经歇息了,殿下倒是来得正好,我恰好有事要找宁王,你可知他在何处?”
十一皇子到底是个少年人,听到这句就有些稳不住了,他知道皇后收养他的意思,便担心这两人合作把他毁于一旦,压抑着急切问:“你找他有什么事?他如今不在宫中,我可以代为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