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陛下退位让贤!”周御和蒲辰的人马此刻聚集神武大殿,皆是一声声高喊,“请陛下退位让贤!”
一个久违的熟悉的声音从神武大殿门口传来,一个身着戎装之人被一队亲卫簇拥着走进了神武大殿。那身影初时逆着光,周衍看不清,待到那人走到他面前时,周衍差点要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人……这个人竟然是他死去的胞弟周御?
周衍身边都是周御和蒲辰的人,他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人一步一步逼近自己,那眉眼分明和周御一模一样。周衍心中大骇,而一旁的谢昆当年是亲自看着周御下棺的,此刻失声道:“鬼,你是鬼!”
在场的百官虽然被周御的人团团围住,但谢相之语如晴天霹雳,让在场的百官都吃了一惊。当年,作为使节的代王病死洛阳,百官都唏嘘不已,如今看来,此事竟然有隐情。而谢相此刻之状,分明涉事颇深。
“谢相,谁说本王死了?三年前洛阳一别,谢相别来无恙。”周御对着谢昆,轻轻一笑。代王一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梨涡,甚是喜庆,然而这梨涡此刻却让谢昆毛骨悚然。
“本王的亲卫如何会害本王?”周御厉声道,“要不是本王察觉了皇兄和谢相的诡计,使了金蝉脱壳之计,本王早在三年前就枉死在这洛阳宫中了!”周御的声音中包含着愤怒和怨恨,响彻整个神武大殿。他特地隐去了这件事中蒲辰和文韬的作用。他们今日的目的是逼周衍退位,稳定朝堂,他并不想让百官知道他和蒲辰有过深过密的联系。
“什么?代王竟是被亲卫毒死的……”
周衍面上不露声色,心中已经暗潮涌动,他没想到蒲辰竟查到了这么多。好在蒲辰到目前都只是空口无凭,这些事被揭出来虽然有些麻烦,但也不难处理。他面色愈加悲苦,示弱道:“大司马如今不过是想要朕的皇位,便编造出这些谎话。朕和北燕绝无勾结,哈里勒的焦油从何而来,朕也一无所知。”
周御身份不再有疑,蒲辰见机高声道:“陛下勾结北燕,残害手足之罪已昭。此人不配为君,如今既然代王归来,臣愿奉代王为君,供代王驱策!”说罢,他对着周衍朗声道:“请陛下退位让贤!”
“你……你是谁?”今日直到此时,周衍才真正感到事情失去了他的掌控。他原以为他的对手是蒲辰,可是,当眼前的这个眉眼和他有几分相似,他以为早就死去的胞弟出现在眼前时,他才真正慌了手脚。难道,今日谋逆之人,不是蒲辰,是周御?可是,为什么周御还活着?
“本王可作证,与北燕大单于哈里勒勾结的,正是本王的皇兄!”
谢昆心神恍惚,手触到周御前胸的一刻惊叫了一声。这是个活人,是个真真切切的活人!
周御一挥手,他的人很快团团围住了在场的百官和周衍。现在整个洛阳宫,都掌握在周御和蒲辰手中了。周御一步一步走向周衍,盯着他道:“是啊,皇兄和谢相设下毒计,就在这个洛阳宫中陷害于我,想让我死于北燕人之手。我现在回来了,皇兄还认得我吗?”
“你……你明明已经被你的亲卫毒死,怎么会……”谢昆惊恐万状,脱口而出。
,通敌卖国。陛下和北燕大单于哈里勒勾结已久。众所周知,焦油乃攻城利器,唯大内可造。我四年前在武昌一战,亲眼见到哈里勒拥有焦油,哈里勒临死前也承认,和大景的皇帝有勾结。陛下私下暗通哈里勒,以焦油为犒赏,企图以他来挟制我的武昌军。谁知哈里勒野心不小,竟是要用焦油覆灭武昌,要不是武昌之战那几日连日暴雨,武昌恐怕就要灭于焦油之下了!这焦油竟是我们自己的天子亲手送给哈里勒的!陛下,光是这一条罪,你就死不足惜!”
“不可能!”周衍大声喝道,“朕的皇弟早在三年前就死在了洛阳宫,这个人不可能是代王!”他转向蒲辰喝道:“大司马,这一定是你找带来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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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御冷哼一声,撇下谢昆,对着周衍道:“皇兄,你和北燕人勾结已久,不仅给了哈里勒焦油,害大司马差点失守武昌,更借北燕人之手做局害我。我和乌鹿大单于议和两月有余,原本一切都尘埃落定,你们却派人暗中杀害了大单于,嫁祸于我,想借着北燕人除掉我。”
周御从袖口拿出一块玉佩道:“在场之人,若还有谁怀疑本王的身份,可看看本王手中这块玉佩,这是当年本王获封亲王之时先帝亲赐!”周御将手中的玉佩高举,这玉佩百官都认得,本出自同一块五彩碧玉,一分为三,是只有几位皇子才有的,外人绝对模仿不来。
周御抓起谢昆的一只手,伸向了自己道:“谢相,你若不信,可以摸一摸,本王是人还是鬼?”
周衍将头一转,又盯着谢昆道,“那时众人皆说本王是杀害乌鹿大单于的凶手,谢相前来斡旋,和北燕人谈的条件就是要拿本王的命来平息北燕人的怒火!本王还知道,谢相亲自在狱中查看了本王的尸身,此刻自然不信本王是活人了。”
丞相谢昆一脸惊恐,指着来人说道:“你……你是谁?胆敢冒充死去的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