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个形迹可疑的少年,本以为能轻轻松松抓回来审问,不想直到今日这少年才因力竭中了项虎的圈套。此刻虽还未亲自审问,项虎却已将这少年视作刺杀蒲阳的凶手,目光熊熊,恨不得即刻将他千刀万剐。
项虎正要走进刑室,迎面走来一个宽袍大袖,敷粉洒香之人。虽说男子妆饰姿容是建康时兴的风气,但项虎常年跟着蒲阳驻守武昌,最看不得男人涂脂抹粉,那人一走近项虎便嫌恶地皱了皱眉头。
那人虽已年过四十,但因保养得当,看着不过是三十多的年纪,他态度倨傲道:“项将军,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项虎出身军旅,最瞧不上文人士子。蒲阳被刺后,项虎一面没日没夜地搜捕可疑之人,一面派人赶紧将消息报给少主蒲辰,等他前来主持大局。不想两日前陛下竟然下旨让尚书令蒲玄之以蒲氏长辈的身份在骠骑将军府主事,蒲玄之一来,项虎便被多方掣肘,一举一动皆不得自由。
“此人形迹可疑,末将怀疑他刺杀了大司马,须得连夜审他。”项虎针锋相对。
“哼!”蒲玄之一甩宽袖,“项将军威风啊,这几日在建康城内打打杀杀,抓了不少人,还真把这里当作武昌了!你可别忘了,此处是建康,是天子脚下,容不得你放肆!”
项虎冷冷道:“大司马在建康为人所害,末将就是把建康翻个底朝天也要将刺客揪出来,你让开!”
“你……目无王法!”蒲玄之指着项虎,“我既有陛下的诏令在手,就不信今日治不得你。”蒲玄之一来骠骑将军府就发觉项虎态度嚣张,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更别说蒲阳留在府内的几百亲卫和驻守在城外的千余蒲氏亲兵都听命于项虎。蒲玄之今日做了万全的准备,暗通北军大统领齐岩,已将将军府团团围住,先收拾了府内的亲卫,他才能真正在将军府主事。
“来人!项虎目无王法,在建康城中大肆搜捕无辜平民,扰乱皇城治安,带回大理寺候审!”蒲玄之将手中的折扇一掷,将军府外便响起一阵阵脚步声。
项虎当即了然,哈哈一笑道:“原来你今日搬了救兵前来。不过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项虎岂是这些养在建康的孱弱禁军能抓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