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深垂着眸，将圣子的项链取了下来，装在了盒子里，看向窗子外明亮的月亮。
教堂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何深踱步到窗边，手搭上窗沿，淡蓝色的眸子里情绪翻涌。
突然，传来了树叶的沙沙声，何深抬眸，看到了出现在窗外的吸血鬼。
“圣子大人，今晚都在庆祝万圣夜，您在这里做什么？”来的吸血鬼收起了獠牙，穿上了人类的便服，长长的黑发散落着，血红色的眸子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神秘。
“等你。”何深淡淡道，侧身让他翻了进来。
许渊闻言露出了笑脸，抚上何深搭在窗沿的手，隔着手套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我还怕你先走了，特地飞过来的。”
何深瞥了一眼他的身后。
猜到何深在看什么，许渊捏了捏他的手指，“翅膀已经收起来了，你想看的话，去院子里给你看？”
吸血鬼的翅膀本来就大，许渊如果在这间屋子里伸出翅膀，大概这些桌子上的文件都会被打到地上，收拾起来过于麻烦。
“不必。”何深看了眼两人触碰的手，利落的脱掉了手套。
许渊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圣子大人，手套是不能轻易脱掉的。”
“从明天起就不是了。”何深把手套扔到桌上，“我跟教父讲过，会重新选举圣子。”
许渊微愣，“你真的想好了？”
人类与吸血鬼看似和平相处，但是总会有一些不甘于现状的人或吸血鬼在背地里密谋进攻。现在两个族群算是互相制衡，相互牵制的关系，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打破和平掀起战争。
所以人类与吸血鬼的交往收到法律限制，只有很少一部分人选择吸血鬼伴侣。圣子作为人类的代表，神的指示，教堂的信仰，行为的限制更加严格。在法律里，圣子是不允许跟吸血鬼结为伴侣的。
“本来也没犹豫。”何深握上许渊的手，是凉凉的，吸血鬼的体温比人类低一些。
许渊满眼都是眼前人，现在更是欢喜，压着人到书桌边上，呼吸在空气中都能缠在一起，“圣子大人屈尊降贵与我相守，我定不负你。”
何深微微后仰，退无可退，一丝慌乱地神情掩藏在镜片下，眼镜链随着动作一摆一摆地，像是晃进了许渊心里。
“圣子大人，”许渊捏了捏他的耳垂，“我能提交一个接吻申请吗？”
何深嘴角微微上扬，抬眸看着血红色的眼睛，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申请通过了。”
许渊低声笑了笑，伸手摘掉了何深的眼睛。失去了眼睛的何深有些不适应，眯起了眼。
“那我开始了。”
许渊俯身碰了碰他的鼻尖，双手虔诚地拖着何深的脸颊，慢慢覆上自己的唇。何深眼睫颤了颤，随即闭上了眼，慢慢回应着。
安静的工作室里，接吻声分外明显。
直到许渊放开他，何深才得空喘着气，白暂的脸颊泛着薄红。
“等你离开了教堂，不再做什么圣子，”许渊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不用再为圣子这个身份Cao劳、限制；不用再拘着自己，可以获得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陪自己想陪的人。
何深微微点头，这时外面放起了烟花，伴随着人们的欢呼声。
“出去逛逛？”许渊问。
“嗯。”何深带着人上了街，各色小吃摊在路边吆喝，挂着霓虹灯的店铺商品琳琅满目，广场上人们跟随音乐尽情共舞，头顶是绽放的绚丽烟花。
这和平盛世，是多少先人想要看到的。
许渊随意扫了一眼周边的摊位，突然发现了一个恶魔角的头部装饰，拉着何深过去。
“这位先生，您看看喜欢什么？”摊主很是热情，“我们有各种装饰，还有一些纪念品。”
许渊拿起那个恶魔角，看向了何深。
何深：“……”
挣扎了几秒，何深叹了口气，扬了扬下巴，许渊乐呵得把恶魔角戴在了何深头上。
天使般的脸，却有一对血红的恶魔的角。
“好看。”许渊把人捞进自己怀里，伸手点了点他头上的恶魔角，笑道，“恶魔先生，能否邀请你与我共舞一曲？”
何深面无表情地推开面前不正经的人，“无聊。”
许渊看着何深红透的耳朵，偷偷笑了。
“圣子大人怎么还这般害羞，”许渊跟着何深并肩走，穿梭在人群中，说来，我们已经认识了五年了吧。时间过得真快。”
何深任由许渊握上自己的手，慢慢十指相扣，“五年四个月整。”
那天也是万圣夜，觉得无聊的吸血鬼翻进教堂准备找点乐子，碰上了还在房间读书的圣子。
“大家都在外面庆祝万圣夜，怎么就你一个人待在这里？”吸血鬼翻窗进门，站到圣子旁边看了眼他的书，“授课的技巧？”
圣子抬眸看他。
“你是教堂的老师？”许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