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不服气地瞪着他离开。
没多久,他们被放出来了,除了范泉汣。二哥心想怕是真的和他有关。二哥急得慌,申请看一看范泉汣,但申请被驳回了。理由一个是规定不允许,一个是范泉汣不愿意。
二哥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挠破脑袋想要想办法让他出来。后来有个兄弟告诉他范泉汣明天就会被放出来了。他很高兴,反正就是很高兴。天一亮,他就到了警局门口等。
他看见一辆车开进去了,一个长头发的男人从车上下来进了局里,男人跟范泉汣又一起出来,范泉汣上了男人的车,他们扬长而去。
二哥被风吹得抖了抖肩,保安室的人问他要不要喝热茶,他摆摆手,过了马路。
二哥从便利店后边推出自行车,为自己挂上雨衣,骑上自行车后抬脚要蹬了,电话响起来——是大平。
“二哥,来喝酒啊,我找着工作了,请你们喝一顿。”
二哥搓了搓鼻子,笑道:“好啊,去哪?我就来。”
他以为会见到范泉汣,但范泉汣来迟了,他以为见不到了。倒是他以为不会来的景郁,真的没来。他本来想为自己辩解一番,他也没有那么笨,那天他以为景郁会被气走,他再叫大家回来干活,还可以给景郁记上一笔,他没想到景郁留下了,碍于面子,他没叫其他人了。
范泉汣一来到,就为自己的迟到自罚了三杯,且为恭喜大平再喝了一杯。在大家的叫好声中,他挨着二哥坐下了。
其他人可能看不出来,而二哥小声问他是不是有烦心事儿。
范泉汣没回答,对他笑笑,说:“我那天看见你来了,多谢。”说着他对二哥举杯,仰头灌了。
大家都回了,二哥骑着自行车在路上,鼻头一个劲的发酸,使得他不得不停下来搓一搓,搓完又蹬一脚,嘴里念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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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品案还没完,运货公司老板的证词和端窝行动中,皆有所纰漏,它隐秘又耀武扬威地宣布着它的存在。
温煙早发觉了此事,等休完那一天假,他马上去备案,要求彻查。毒.品案最终惊动了上级,他的要求被批准了。
制.毒现场有个大点的通风口处有个监控探头,大概是为了监测有没有人从这里爬进来。从这个监控录像中,勉强能看见“一角风衣”的经过。他几乎每天都会经过这里,警方发现“一角风衣”从前都是西装革履,没有穿过风衣,而被端窝的当天,他换上了风衣。换个说法,“一角风衣”另有其人,他们现在所谓的窝点是真的,也是假的。
温煙跨省去交流案情,并与他们合作。
也就是说,他很久没回家了。在他没回家的日子里,范泉汣非常想他,以至于干什么都无聊透顶。
范泉汣在投资这一块小有成就,不找工作,也暂时不用担心温饱问题。
为了自己怨妇一般的情绪,范泉汣到处找能玩儿的,手机游戏不行,他晕3D。他迷上了DIY。
他从一块DIY的小蛋糕中大受启发,于是开始去DIY陶瓷,DIY黏土……在温煙回来的那天,他完成了一枚DIY的戒指。
温煙待了没两天,又要回警局去了。范泉汣向他保证,等他下次回来的时候,另一枚戒指就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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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旭之是在部队认识的胡诞。胡诞吃的多,卿旭之吃的少,他就把伙食里的两个包子让给胡诞。所以胡诞走的时候,他多吃了两个包子,他想,原来我并不是吃不了。
胡诞从医院回家,他跟父母坦白了,当时他们没有说什么做什么。第二天早上,他看见了一个姑娘正与父母说说笑笑。
那姑娘看向他,忽地眼里迸发出灼人的光来。
在一次晚饭后,他喝了掺药的酒,进了卧室,在浑身燥热中,看见了那姑娘,他晃了晃头,姑娘就变成了卿旭之,他整个理智烧没了。
什么也烧没了。
胡诞的儿子——卿冬的养父,从小就看着母亲夜夜以泪洗面。他看着母亲的痛苦,看着母亲的绝望,看着母亲的泪珠势必要把地板洞穿,他看着父亲的目光只为卿旭之停留。他恨透了,恨透了父亲 ,恨透了同性恋。
父亲没有认认真真的看过他,在父亲把卿冬交给他时,他看着父亲温柔的眼神,他想,也许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也曾这么看过我。
但他依然不能原谅,母亲在悲戚戚里死去,父亲不曾来墓地看过她一眼。
胡诞和卿旭之住在一起后,他来找过他。胡诞什么也没说,就坐在他对面,安安静静地看他,时不时地对他笑一笑,两个小时,胡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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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顺去理发店重新把头发染回黑色,她把压箱底的衬衫翻出来穿上,外边再套个毛呢大衣。
她去看弟弟,路上买了两根棒棒糖。
她在网吧抓到的弟弟。弟弟靠着网吧外的墙,低着头,忍不住看她几眼。
阿顺拍了下他的后脑勺,把棒棒糖递给他。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