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长长“哦”了声,又道:“实在没地方放,就放我那儿吧。我一定给你保管的好好的。”
卿冬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小老头。小老头别开脸,一手摸在头上一圈圈绕着。
“好。”
小老头转回头来,卿冬已经继续吃饭了。
饭后养父坚决要跟卿冬单独谈事情,景郁握了握卿冬的手,和小老头去废品回收站。
景郁弓腿缩在一堆废品里,问小老头:“您骑得动吗?”
小老头酒劲还没过,朗声道:“现在可是科技时代,我是骑不动喽,但它能发电呐。”他打开电动开关,不怎么费力地蹬了两下,三轮车自己就开始走了。
这条路还没修,石头混在泥地里,好一阵颠簸。好容易到达目的地,景郁下车就是一顿干呕。
小老头“啧啧”几声,道:“年轻人。”
景郁捂着胃,哭笑不得,“您刚才可怂得很。”
小老头打开锁,拉上卷帘,转着手里的钥匙,道:“那分人的。”
景郁缓了缓直起腰,道:“我猜猜,是因为卿冬?”
小老头木起脸,指挥他搬下东西来。
景郁一股冲劲上了头,道:“怎么这样儿呢?我好歹也是他男朋友。”
小老头表情垮了,酒劲都过去了,清醒许多。“小娃子别蒙我。”
“您接受不了?”景郁察觉自己过了头,心里后悔,面上不显,“没关系,您骂我就行,别冲着卿冬。”
小老头气红了脸,原地踱步转圈,几个来回他堪堪停住,指着景郁,“我当然得骂你,那可是我孙子!”
景郁眉梢一挑,噙出笑来,“哦?”
小老头:“……”诈我?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感情缺失症”,这个名词并不是很专业,不要兀自带入。
感谢阅读。
22、第二十二章
小老头原名卿旭之,曾经是个军人,在部队里有个很好的朋友,叫胡诞。
好到什么程度呢?卿旭之爱上了胡诞。卿旭之升起这个念头的一刹那,只觉得荒唐,也决定誓死都不会说出口秘密。
后来胡诞选择出去做生意,而卿旭之则留在了军队。送胡诞走的那天,卿旭之几乎控制不住要将秘密说出口了,但胡诞就在他会脱口而出的前一秒,问到:“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卿旭之退却了,他扯出一个笑容,道:“祝你万事顺利。”
胡诞长久地看着他,然后离开了。
那天,卿旭之多吃了两个包子。
后来,卿旭之立了功,但也受了重伤,他在医院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还是胡诞。
那段在医院养伤的日子,拥有了无人知晓的绯事,无论后来怎样的波澜,都无法将之冲垮,更无法代替。
从医院出来后,胡诞回了一趟家,卿旭之再看到他已是返乡的时候,他坐在自己家门口的树下,周围布满了烟,他望了过来,朝卿旭之笑,“你回来了啊。”
他说:“旭之,等我老了,我就和你在一起。”
卿旭之为他做了一桌子的饭菜,胡诞没能吃完。他们只喝了一杯酒,小小的杯子,一人一半。临别时,卿旭之还要再吻一吻他,却被胡诞猛地推开。
胡诞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以后,打了个哆嗦,不敢看卿旭之,半晌道:“我有未婚妻了。”
胡诞的婚礼没有邀请卿旭之,卿旭之的婚礼也没有邀请胡诞。只是在新婚的第二天,卿旭之从床上起来后意识到了什么,难耐地流泪,不是为自己,是为胡诞,是心疼他。
卿旭之的妻子是个极其理性的人,她说,她只想要个孩子。卿冬的生父便出生了,妻子纵容到了溺爱的程度,卿旭之不常说话,但对孩子的疑问,总是耐心解答。这个孩子敬仰他的军人父亲,立志也要成为一名军人,一切都如他所愿,并且娶到了一位同是军人的妻子。
直到卿冬7岁那年,生父要带他去武装演练,已然身居高位的卿旭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他们进入一片边区,生母不放心也跟着去了。但是,由于守卫那片边区的战士出了披露,虎视眈眈许久的一行妄图非法入境的贩.毒分子,揪准了这个机会,持.枪入境。
一家三口和他们路上遇见了。因为是演练,又怕伤到小孩,生父和生母根本没有带真.枪,他们小心掩护着卿冬撤退,直到支援兵赶来,他们才把卿冬塞进车里,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往前线,和敌人殊死搏斗。
卿冬见证了父母的死亡,敌人投来了炸.弹,正好落在车边,卿冬就在巨大的轰鸣声中昏死过去。
好在那个炸.弹研发的不够成熟,胜在声音大,但威力不强,卿冬全须全尾的活的下来。坏就坏在,他醒来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且感情上有了障碍。
卿旭之被革职查办,妻子悲伤过度,撑不过几天也随着疼爱的孩子去了。
卿旭之六神无主地举办完了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