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察的。哦,带头的是有些面熟。行了,去吧,去找你路叔去。”
昭姨口中的路叔是路展宏,即绿化,治理本区荒漠化土地的领导人。路展宏是个小老头,有这先进的思想和固执的性格,以至于他的个体特征十分突出。
小老头喜欢年轻人,他的喜欢不表达在面容上,只是拉着新来的两个年轻人唠唠叨叨地解说自己钟爱的事业。
他的屋子不大,监察站都要比这大上一倍。笼笼统统的数来,家具也都齐全,那张铁皮蒙盖的木桌上,整齐有致地摆放着一些文献和自己的笔记。
在光线最亮堂的那一面墙上,粘贴着祖国的地图。他那出铅笔,在上面极浅的划上一道,把本市划出来,然后用铅笔的另一头指点,比划。
“这是我们市,往上一点儿就是这儿了。你们看,这儿朝海的那一面围着山,所以海上的风吹不过来,没有水汽。而且我们在北方偏内陆,气候条件,降水条件本身就不好,还有领国吹来的西北风。这是我们最为劣势的地方。”
“跨流域调水的实施把这个情况稍微减缓。我们也在寻找合适的树种和其它植物,主要特性是耐旱,耐寒。为了节省水资源,我们引进了科学器械,比如说以滴灌的形式……”
直到小老头讲的渴了,停下喝水,见了肖商霖潦草但清晰的笔记才弯了弯嘴角。
“都是好小子。来啊,我们新到了一批树种,叫小星带你们去种。”
专家自己给自己到了杯茶水,早已惯,玩笑到:“总算不使唤我当劳动力了。你们也别不珍惜,新树种你们路叔平时轻易不给别人碰的。”
两人都不抵触。肖商霖乐得亲手体会一下,卿冬是无所谓。
小星也应下带他们种树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16、第十六章
打完吊针已经快后半夜,景郁拿上药和邹律打车回酒店。
在踏进酒店的前一秒,邹律不再进去了,她看向阶梯下的景郁,半晌,道:“麻烦你,我不想回去这么快。”
出租房这个月的钱已经交了,还有半个月才到月底,景郁也还有些东西需要清理。
“我留了一套枕被,就是有些旧,以后打算卖给收废品的,捐给慈善机构也行。”景郁铺好床,对邹律笑笑,“我搬东西的时候打扫过了,能住人。”
邹律“啧”了声,道:“我又不介意。”她找了个合适的角度坐下,看着窗外的夜色,脱口到:“我好像帮了倒忙……连忙都还没帮。”
景郁也坐下,说:“我想去看一场大型的戏剧表演,真的。只要是一想起这个,就开始期待了。”
邹律咳嗽几声,发出了笑音,“我也很期待了。”
景郁起身弯腰,行了个绅士礼,道:“祝福你,亲爱的小姐。”
邹律配合他,“谢谢,亲爱的公子。”
灯灭了,景郁把钥匙给她,从屋里出去,“晚安。”
“晚安。”
门关上了。屋里很暗,夜色似乎变亮了不少,邹律听着自己隔着口罩,闷重的呼吸声,感受着一阵阵的心悸,长时间睁开而干涩疼痛的眼镜,脑里一片空白。至少心里安定着。直到太阳在视线中一点一点升起,不剩绿意的树枝褪去黑夜的衣装,赤.裸.裸地暴露在清冷的空气中。邹律就在小小的沙发上,闭眼睡去。
中午景郁打了食堂的饭菜过来,也来督促她吃药。
“卿冬说他们上午种了树,还拍了照来,待会儿给你看。”景郁摆好食盒,招呼她过来吃饭。
满桌是清一色的绿,只有粥里有几粒漂浮起来的rou沫。
“……”邹律的筷子伸出去几次,回来时却有劳无获,难以下手。“我觉得,大可不必。”
景郁喝了口粥,无奈道:“我不想的,肖商霖特意把医嘱发给我了,要我选好菜后拍给他确认。医嘱上说忌辛,忌辣,不能吃鱼、蛋、nai制品……反正这不能,那不能。”说着点了点桌子,道:“我尽力了。”
邹律缓缓别看眼,道:“我们出去吃吧。”
“算了吧。我路上买了烤红薯,还热乎,将就吃完这餐。”景郁从口袋里拎出一袋烤红薯,共四个,两人平分了。
“挺甜啊。”邹律满足地眯了眯眼,也喝起粥。
景郁与红薯皮战斗着,边跟她说:“对了,肖商霖说你不回他消息,也不接电话。”
这真不是故意的,邹律三两下剥完红薯剩下的皮,低声道:“手机落在酒店了。”
景郁停下了动作,看着她道:“我跟他说你在酒店。”
“……”
“你就说我休息了,把手机关了静音。”
景郁点头,终于剥完一个红薯,rou连着皮剥下来许多,最后的成品,只能用畸形来形容。他啃完红薯,就直一口粥咽下,给肖商霖发了消息。
“他说他们下午再拍几张照就回来了。”
景郁把手机推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