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阳阳回来的时候带了份夜宵。景郁抽出木筷,边道:“那多不好意思啊,晚饭都是你请的。”
章阳阳:“得了吧。我今天心情好,不破费。”
景郁拆开了塑料袋,回道:“好的吧。”
有小龙虾,关东煮,烧烤,几瓶饮料。他们三个人也吃不完,就给隔壁两宿舍送了些。
隔壁两宿舍的先是谢过,又道以前没见过景郁,景郁笑了笑没说话,章阳阳便以这顿夜宵是为了庆祝他谈恋爱揭过去了。
隔壁:“咦~~~”
其中一个算是清秀好看的男生道:“只是夜宵也太敷衍了,哪天请嫂子来和我们一起吃顿饭。”
不等其他人起哄,章阳阳道:“请你们吃饭可以,带你们嫂子就算了,她一个女生,跟一群大老爷们,多不好。等你们什么时候交到女朋友,再聚不迟。”
回到宿舍后,景郁笑着说章阳阳就是去秀恩爱的,又要去拿饮料喝。刚要碰到饮料,就被拦住了。
抬头看去,卿冬好像想说什么的样子,但最后放开了他,道:“没事。”景郁疑惑的看了他一下,拿起饮料,开了盖喝了。
章阳阳咽下嘴里的海带,道:“他就是想说,睡前喝冰的不好。老妈子似的,可能还想说吃夜宵不好。”然后也开了个饮料喝。
景郁的动作一顿,放下饮料,道:“不会经常吃的,就偶尔,今天不是有高兴的事儿嘛。”说完勾了勾卿冬的衣角冲他笑了笑。
还没等卿冬回应,景郁的电话响了,接通后不小心按了免提,大平的声音极其突兀的传出来“喂?说好的这几天请你吃夜宵,你定个地,我们现在过去。”
景郁:“……”
章阳阳:“噗。”
“……哥,是这样,我姐那边出了点问题,有点忙。你看,我也去不了了,心里都不大好意思,现在想着本来就不该让你们请的,这事儿就算了吧。”
大平乐得不用出钱,回道:“那行,你以后要有什么难处,得跟我们讲。”
“一定一定。”
景郁挂了电话,悻悻地看着卿冬,没什么底气地道:“就偶尔,偶尔。”
卿冬想学着他那样勾一勾他的衣角,学不成,就捏住了,应道:“嗯。”
不知怎么的,章阳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看到卿冬捏着衣角的手,简直是哪里都不对劲。怎么说呢?这时候特别想打个电话给女朋友,告诉他们自己也是有对象的人。
夜宵被章阳阳和景郁吃完了,其间景郁把喝过的饮料放到卿冬那杯热乎的养生茶旁边,说给温一下就不冰了,之后直到吃完夜宵才把饮料拿回来喝。
第二天早上起来,章阳阳去找女朋友了,卿冬把早餐带了回来。
景郁洗漱好,出来吃着早餐,Jing神十分好。想到昨天卿冬不在,就顺口问他去哪儿了。
卿冬道:“我回家了。”
卿冬家离这坐车要2个小时。昨天从吕文彬家出来后,一时不知道要去哪里,突然就记起了离家前,母亲很是担忧的跟他讲,你要是没地可去了,你就回家来。卿冬记住了,就这么做了。
他家门前有一个小院子,种了几棵桂花树,天一热大家就聚在树下乘凉,再热的风吹到这儿也就凉了。桂花香会夹着舒适的凉意浮动在周围。
卿冬进了院子,从窗外看进去能隐约看见两个人影。刺耳的叫声比这清晰多了,全部钻入他的脑子里,疼的慌。
“我说了搬家就搬家!”
“小冬呢?可是他呢?他要怎么办?到时候他回来,怎么也找不到我们,我……”
“够了!要他干什么?你肚子里的不比他亲吗?他那个没心没肝的东西,能懂什么?他就算赚了钱还能养我们吗?只怕是不和他说,他都不知道还要赡养我们!要是总跟他要钱,你叫我的脸往哪儿搁?”
女声消失了,又像在轻轻抽泣,男人冷静了一下,过去安慰道:“我们也养他那么大了,做的够多了。要是你还怀不上,留他一辈子又何妨,那就算是他通点儿人性,也好和他来往联系。”
卿冬靠在墙边,没有动作,过了很久,他听见女人抽抽噎噎地说:“我们搬吧。”
“你也别太难过,省得动了胎气……”
卿冬觉得这些声音犹如chao水般,汹涌袭来,又汹涌的退去,还要把他往后拽,拽到不知何方。
他在18岁生日的时候,父母告诉他,他是爷爷好友的孙子,他真正的父母出了意外,爷爷好友也老的痴傻了,爷爷心疼他,便把他抱来给一直无子无女的父母抚养照料。
说实在的,他连过继都没有,户口本和父亲的都不是同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监护人还是他痴傻了的爷爷,父母确实没有必要一直关照着他,况且还有了新生命,那是真正属于他们的。
卿冬就这么靠这墙站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母亲开门出来,两人对视了眼,卿冬走了。
起初还是按正常速度走的,但是母亲在后面的模糊了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