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桀一早就从顾子娟那里得知侄子今天到家的事情,心里有了一丝忌惮和防备,他没料到的是顾鸿哲比自己预计的时间提前回来了,但蒋文桀还是照原计划一如既往地去公司上班,到了公司后,他立刻将手下的两个心腹叫进到了办公室里。
“大哥,发生什么事了?一大早就急着找我们来?”钱大贵是蒋文桀派在物流部的眼线,平时负责日常货运,他长相粗犷,喜欢戴着金表到处晃荡,一看就是个粗俗的中年男人,属于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那类人。
“蒋总,是不是计划有变?”张中伟说话斯文,带着一副无框架的眼镜,长了一张做学究的脸,实则也确实是重点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他一毕业就进了顾家的公司做市场运营的工作,一晃也有十几年了。
“顾鸿哲回来了,明天估计会到公司里来,你们现在已经转移了多少资金到我公司账上了?”蒋文桀目光犀利地盯着两人,只见钱大贵立马说道:“大哥,这小子也回来的太快了吧,不是说应该下周才会回来的吗?”
张中伟接着回答:“蒋总,目前我们是隔天让财务将账款划到您公司的账上,另外那些专利技术我们目前还没拿到手,所以就。”
“专利不好拿,顾子诚这个人心机重,不相信任何人,现在只能慢慢转移现金流,那新颁布的KPI指标都发给那几个销售总监了吗?”
“已经都发了,现在销售们怨气声很重,私下里都说这指标定了不合理,所以也没心思完成业绩了,外面也已经有同行业的人在挖我们的人了。”张中伟说完托了托镜框,敏锐的眼睛穿透镜片看向了蒋文桀。
蒋文桀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承包商那边的销量上去了吗?”
“已经增长120%了。”张中伟回答。
“好,你们看着公司,我先出去一趟。”
上车后,蒋文桀将车门全部关闭,然后开了免提电话打给了一个人,随后疾驰开向了他在外面购置的近郊别墅。那是一套两层红砖小洋房,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远离市区,方便蒋文桀经常出入而不被人注意。他将车直接开进了别墅,停在了喷水池旁,随后下车直接进了屋。
罗乐晔心情很糟,现在的他不仅事业无成,就连顾鸿哲也离开了,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第一次学游泳的人,刚下水就被水没过了头顶,越想使劲却越上不了岸,缺氧致使动作更加迟缓,头上就像盖了一个锅盖一样,被闷得死死的。
最终,他都没有等到顾鸿哲离开后的任何消息,这使他的心情更加郁结;他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的日朝日落,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他拿起手机,又看了一眼微信,依然没有对方的消息,他很想知道顾鸿哲现在的情况,但是却不敢问,因为如果问了,对方会不会又提让他去Q市的事情,罗乐晔还没有想好如何回答,他发现自己是个自私的人,虽然口口声声说对方一直不尊重自己,替自己做了决定,但是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每次一遇到问题就想逃避,不想去承担任何的风险,像蜗牛一样躲在自己的壳里。
“如果没有遇见你该多好,顾鸿哲,我真不该动了报复你姑姑的心思,如果当时我对你不理不睬,那现在我们一定都不会这么痛苦了。”罗乐晔看着窗外自言自语,眼泪从眼角滑落了下来,随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看向书架的顶层,当下的心痛牵动起了过去的记忆,让他回想起了那段被尘封的往事,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夹杂着回忆又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严爵,你跑慢点,等等我啊!”罗乐晔气喘吁吁地在严爵身后追着,但由于对方的身高比他高出快一个头,他牟足了劲儿也没追上,身高的优势往往就体现在了体力相较量的时候。
“我先去占位子!”严爵回头喊了一声,转眼间就奔向了前方,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周六,他们拿着学校发的高考冲刺宣讲单去了少年文化宫听讲座。两个人约在地铁站出站口见面,但由于罗乐晔地铁坐过了头,返乘地铁回来的时候就耽误了不少时间,两人为了抢到最佳视野的前排座位,于是出了地铁后就一路快走,到了学校以后严爵为了抢位子就突然奔了起来,直冲宣讲的教室。
宣讲的教室在教学楼的顶楼,老式的楼里没有安装电梯,罗乐晔跑了一身汗,腿脚有些发软,离顶楼还有半层的时候就已经颤颤巍巍地扶着楼梯把手,一步步艰难地向上爬,他刚到教室门口就看到严爵朝自己挥手:“这里这里。”
罗乐晔看到了第三排中间位子的严爵,随后抱着书包低头略微颔首地走进了教室。
“人真多,还好我跑得快。”严爵有些得意地看了一眼罗乐晔,发现对方脸色惨白,额头都是汗,于是赶紧拿了瓶饮料和纸巾给对方。两人听了近三小时的宣讲会,结束时已临近傍晚。
晚风习习,夏日的酷暑在晚霞中散尽了热气,树上的知了也仿佛累了一般叫声不如白天那么聒噪了。
“阿晔,我们一起出国怎么样?”严爵突然开口提议,一旁的罗乐晔笑着问道:“你想去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