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顾鸿哲站在书房中间,父亲顾子诚则坐在书桌前冷漠地看着桌上的文件袋,随后从文件袋中拿出一张罗乐晔和顾鸿哲的照片拍在桌上冷言道:“你要带回家的就是这种货色。”
顾鸿哲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瞳孔中闪过一丝惊恐,虽然他表面看上去仍是波澜不惊,但实际加速的心跳早已出卖了自己,他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咽了咽干燥的喉咙平静地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又何必要逼我相亲。”
“罗乐晔,年龄30岁,S市本地人,X大学金融学本科,现就职于X银行任职。你猜他们银行要是知道他在外面做这种事,还会继续让他上班吗?”顾子诚压低了嗓音,声音中透着无情。
“你想怎么样?”顾鸿哲直言道。
“要么给他一笔钱,让他识相点和你分手,如果他不肯,那我就只能让他消失在金融界里了。”顾鸿哲深知父亲的手段,商场如战场,自从父亲接手生意后,爷爷以前的老下属和合伙人都一个个被父亲逼走了,虽然他总是冠冕堂皇地说是为了自己好,为了保全所有股份都在顾家,而不是落在他人手里,但是父亲身边值得信任的人,能够说真心话的人却越来越少,顾鸿哲只觉得父亲可悲又可怜,为了虚无的家族荣耀而成为了自己鄙夷的那类人,这样做一点都不值得。他眼里透着一股悲伤,说道:“爸,我和他在一起并没有伤害到任何一个人,我只是不能遵从你的要求和不相爱的人结婚,我不想去骗那些女人结婚生子,我只是想和这个人在一起生活,这样做不会对公司有任何影响和损失,如果你一定要找有血脉的继承人,你也可以找其他人结婚再生一个。”
“顾鸿哲,你以为我这个年纪还能说生就生吗!我和你妈离了婚没有再婚还不是为了你!怕后妈对你不好,怕以后有孩子会对你有影响,我为了你和家族放弃了多少你又知道多少,到最后你只会和你妈一样选择离开我!”顾子诚情绪有些激动,他的手在桌上微微发颤,顾鸿哲望着眼前的父亲,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早已到了退休的年纪,他本应该从公司退下来在家享享清福,可是却因为自己迟迟不肯回家接管公司而坚守着这份家业。
“爸,事到如今我只能说我很抱歉,我不能听从你的安排,如果你一定要为难罗乐晔的话,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可沟通的了。”说完,顾鸿哲转身向门外走去,顾子诚紧握了双拳看着儿子转身离去的背影,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他发誓自己不会放过这个姓罗的男人。
深夜,顾鸿哲悄悄地整理了背包,走之前他轻轻地敲了敲汪姨的房门,汪姨从床上披了件衣服打开门,看到顾鸿哲已经穿了外套背了包,一副要离开的模样,随后她拉着他进了房间,将门轻轻关上。
“汪姨,我等会儿就走,走之前我想问你一件事。”顾鸿哲拉着汪姨粗糙的手说道。
“孩子,你不应该和你爸置气的,你爸他很爱你。”汪姨劝说道。
“今天姑姑是不是来过家里?我回来的时候,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事?”
“顾小姐今天早上来过,陪你爸吃了顿饭,但是她今天拿了一个文件袋给你爸,两个人在客厅里谈了很久,我看他们气氛很压抑,袋子里好像有照片和几张纸,我没看清楚是什么内容,但是我听到他们叫了你的名字,我心里感觉很不安,所以你回来的时候就想第一时间告诉你。”汪姨的手握着顾鸿哲,越说手握得越紧。
“汪姨,麻烦你帮我照顾好我爸,我可能这段时间都不会回来了,如果家里有事的话,你就直接打电话给我,你自己也要照顾好你自己。”顾鸿哲握了握汪姨的手,说完后便要转身离去,只见汪姨又说道:“小哲,不管怎么样都是一家人,你应该和你爸说一声再走。”
“我到了之后会发微信告诉他,你放心。”顾鸿哲不想当面再和父亲产生冲突,那样只会激化矛盾,不仅如此,父亲现在应该已经记恨罗乐晔了,所以自己必须马上回去。
凌晨的红眼航班将那个执着的爱人带回到了他魂牵梦萦的地方;皎洁的明月挂在漆黑的夜空中,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无数夜归人的道路,顾鸿哲并不知道未来的他和罗乐晔能走多远,但此时此刻他知道自己只想见到他,只想和他拥有天长地久。
22、变故
凌晨五点半,天色依旧昏暗,顾鸿哲抬头仰望着机场的漫天星空,瑟瑟的寒风不断地往他的脖子里钻,冻得他打了一个寒颤,他打开了手机,发了一条微信给父亲顾子诚:“爸,我先回去了,你别再生气了,多保重自己的身体。”顾鸿哲不指望这简短的几个字就能将父亲心中的怒火给浇灭,他现在只希望父亲不要因为自己而动怒伤身,每次回家都发现父亲的白发比以前更多,眉头紧锁的细纹也越来越深了。他看了看时间,准备先回家洗个澡然后直接去见罗乐晔。
早上八点,阳光照在了书桌上,桌上摊着一张素描稿,在光线直射下铅笔线条略微反光,那是一张未完成的人物素描画像,纸上描绘的是一个英俊男子正笑着开车的模样。罗乐晔假期每天都睡到自然醒,他算了算还有两天就可以看到顾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