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会亲自去南京拜会司徒雷登先生,他在担任燕京大学校长时与我父亲结识并成为好友。”雷约翰一本正经的说道。
刘律师露出吃惊的表情,不过这个表情也是转瞬即逝,其实他与这位雷约翰并不娴熟,是通过前面提到的罗曼先生,一位美驻中记者认识的,这位记者曾经采访过司徒雷登先生,所以刘律师才这样说无非是想吓唬一下警署的这位负责人,不过对于雷约翰的话他也是半信半疑,但是听在这位负责人的耳中却是胆战心惊,连忙陪笑道:
“对不起,请您们稍等一下,我必须请示一下我们署长。”说完快步跑出了办公室,对秘书说道:“快给里面的客人奉茶。”
他拿着沈慧的文档快速走进署长室,里面除了署长,还坐着警备司令陈继承和从南京来的陈雪屏,三人正在为此次行动的失败而恼火,本来此次行动应该是万无一失,但是没想到事前秘密调查而制定的逮捕名单250名□□分子,结果抓到的连三分之一都不到,大部分都是一般的学生,没有什么实质的用处,现在只能拿这些学生充数来搪塞上峰才不至于获罪。
“什么事?”署长问道。
“有个美国人雷约翰和他的律师来过问沈慧的事情,他们说沈慧是这位雷先生的未婚妻,这位雷先生说如果我们不配合的话,他会直接到南京拜访司徒雷登先生,他们两家是好友。”说完这位负责人将沈慧的文档递给了署长,署长看完后,又递给了陈雪屏,陈继承咆哮着:
“不放,让他去找那个司徒雷登,他们还能妨碍我们抓□□了吗?”
陈雪屏看完文档,慢慢的说道:
“还是放了吧,美国人如果搅和进来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为了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学生也不值得,放,放,放!不过让她呆在北平随时传唤,另外这批被抓的学生经过特刑庭后就关进草岗子监狱,让下面的继续密查,有嫌隙的就抓,宁可错抓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慧又回到了雷约翰的小套间,她本想回到自己的小屋,但是房东太太却打死都不让她回来住了,没办法只好随雷约翰回到他的住处,约翰让她简单的洗了洗,又检查了她的伤口,还好只是鞭伤,没伤到筋骨,说道:
“没事,你什么也不用想,先在这里住下来,然后再想办法,现在你最好先去睡一觉,好好养养。”
约翰并没有和慧同床,因为他知道如果现在和她同床,自己会把持不住自己想要她的那个感情,他爱她,他很清楚这点但是他也知道慧有未婚夫,并会信守这个婚约的,不管她爱不爱他,从她的谈话中他能感觉到其实她对她这个未婚夫还是放不下的,毕竟是和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所以他强忍着自己在她走后没有去打听她的消息的冲动,希望随着时间的流逝会冲淡自己对她的思念,但是警察署的电话让他知道她已经陷入了困境中,于是毫不犹豫的找到在夜总会认识的记者罗曼先生,因为这位先生在北平人缘比较好,比自己的社交圈要广,他推荐了刘律师后,第二天就赶到了警察署要人,至于他自己所说的父亲与司徒雷登的关系到并不是瞎说,但是那是他们的关系,自己这个小辈可没有这么大的脸能让这位大使帮这种忙,躺在沙发上的他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他是被一阵惊呼声惊醒的,连忙走进卧室就见慧还睡着,不过却大汗淋漓,不断惊呼,他知道她是做噩梦了,于是走上前想安抚她,一摸却发现她浑身滚烫,立马到外间取来医药包,给她注射退烧药,看她睡安稳了才倒在沙发上睡去;就这样慧迷迷糊糊的睡了两天,正赶上张妈来打扫,看到这个情况,给慧煮了米粥,又去买了点咸菜,好歹让她每次醒来都能热一下就可以吃,约翰只有张妈来的那天去了医院,这两天都请了假在家照顾她,到了第三天慧才彻底的清醒过来。
“我想去火车站看看有没有火车回南。”她半坐半卧的坐在床上,对坐在一边刚刚给她查完身体的约翰说道。
他看着她说道:“这恐怕不行,你现在是我保释出来的,我要对你负责,警察署说过让你不得离开北平以便随时传唤。”
这时她似乎才想起自己刚从监狱里出来,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说道:
“传唤我又有什么用哪?其实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随大流的去参加了七五游行,什么□□,什么进步人士,我统统也不认识,即便是认识,我也不知道什么。”
“我觉得你们的政府这样做并不明智,会让很多人对他们有不好的想法,就连我这个外国人都觉的这是个糟透了的政府,更何况你们自己的老百姓。好了,我们不谈这些,你已经睡了两三天了,如果你能支持的住的话最好起来活动活动。”
慧点了点头,慢慢的下了床,刚一站起来就觉得一阵头晕,险些摔倒,幸好约翰扶住了她,说道:
“你起的太猛了,再加上没劲,没关系的,还是我抱你到外间吧。”
“噢,不用不用,我可以的。”
他二话不说,一把抱起她,走到外间,将她放在沙发上,将自己的枕头弄好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