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个人跑到北平参议会门前,发现这里已经挤满了很多学生,有人正在演讲:
“同学们,我们的请愿都已经递了进去,但是许惠东迟迟不给我们答复,大家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北平民食调配委员会将本应该调配给我们东北学生的配给拿去走私,贪污我们钱粮以饱私囊,他们官官相互,不顾我们学习生活的要求 ......”
站在后面的慧根本看不清演讲者的面容,不过她觉得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和涛哥一模一样,于是她试图往前挤,但是毕竟人小力微,还没等挤到一半,那个演讲者已没入人群,她一阵紧张,连忙四下寻找,但却不知所踪,于是她问一个学生:
“请问刚才那个演讲的你认识吗?”
“噢,不认识,不过倒是见过,他是北大的,叫剑。”
一听这话她失望至极,不是她的涛哥,可是声音有如此相似,她有点不甘心,于是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希望能找到这个剑确认一下。
慧感到又累又饿,现在已经下午2,3点钟了,他们正向东郊民巷许惠东家走去,北平警备司令陈继承已迅速调来了大批警察和宪兵试图阻止学生进入东郊民巷,尽管傅作义已经明令,不准伤害学生,不能流血,但是警察和宪兵还是用棍棒和枪托驱离学生,慧的头部就重重的挨了一下,现在真是疼痛难忍,眼冒金星,以至于她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傍边一个女学生正在安慰鼓励她,这时大家都静静的坐在地上,等待着谈判的结果,不过不久就发现他们已经被包围了,陈继承调来了青年军,架设了机枪,装着刺刀,摆出射击的架势,这时学生代表已经走出了大门口,学生们欢声雷动,涌向门口打听谈判结果,青年军试图阻止,双方发生了肢体冲突,突然一声枪响,学生们就地卧倒,但是每当学生要站起来的时候,青年军有向学生们射击,就这样直到有人下令禁止射击,将青年军撤走为止,这时队伍已经混乱了,学生们四处逃走,慧也跟着人群乱走,肩上似乎更为疼痛了,用手一摸,竟然满是鲜血,她大吃一惊,慌乱的拐入一个胡同里,穿过胡同来到了另一条街道,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这时她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已经让她面前变得一片模糊,不过她还是往前跑着,终于再次拐入一个胡同时,面前晃着一个人影,她身体终于不支倒在地上。
美国人雷约翰从医院下班回来,穿过这个胡同就到家了,突然就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国女孩子拐进了胡同,在自己面前倒了下来,他连忙走上前去将女孩子抱了起来,迅速的跑过街道,进入一个二层小楼里,他大声喊着:“张妈,开门,快开门。”
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将近50岁的女人,一看到他这个样子,忙闪开,让他进来,她一边关上门一边问道:“天哪,这是怎么回事?警察又向学生开枪了,真是作孽呀。”
“张妈,你帮我把她衣服撕开,我去拿我的医药包,先给她止血。”说着雷约翰将慧放在了床上,张妈走了过去用手帕捂住伤口,另一只手解开了慧的衣服,约翰拿着医药包走了过来,一把将慧的衣服撕开,认真的检查了一下,说道:“子弹还在里面,必须把它取出来。”他再次检查了医药包,从里面拿出一瓶药,接着说道:“还好,还有瓶麻药。”
3、第 3 章
雷约翰收拾着医药包,张妈小心的给已经包好伤口的慧穿上了一件宽大的睡衣,睡衣一看就是男式的,等一切都收拾好了以后,张妈说道:“雷先生,我该走了,饭已经在锅里温着了。”
“谢谢你,张妈。”看着张妈拿着她的布包要走出门,约翰又把她叫住了:“张妈,等一下,我想问一下,你明天能过来看一下吗?我担心明天我不在,她实在不方便,你来看看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雷先生,你为什么不把她送到你的医院里,这样有护士小姐照顾,不是挺好的吗?”
“张妈,你不知道以前警察常到医院里去抓人,你看看这个小姑娘如果让他们抓去,怎么能受得了。”
“嗨,”张妈叹了一口气说道:“说的也是,这样我明天抽个时间过来看看吧。”
整个晚上约翰都认真着观察着慧是否发烧,很不幸的是慧还是在半夜的时候烧了起来,他立刻给她注射消炎退烧药,又在她额头上放了一个湿毛巾,直到她的情况好转了才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等慧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周围环境很是陌生,她想坐起来,但是肩膀和头部的疼痛让她实在起不来,这时她发现在自己的胸口上放了一张纸:
小姐,请千万不要动,我的帮佣会过来,如果有什么需要,请让她帮你,我晚上回来再谈。--- 约翰。
慧看着这个写的扭扭歪歪的字条,甚至还有错字,不禁笑了一下,身上的疼痛让她实在有点受不了了,随之眼泪不禁流了下来。
将近中午时慧被开门声惊醒,就见进来一位女人,笑着对她说道:
“你醒了。我给你端来水,给你擦擦脸,洗洗。”说完她将脸盆放在一边,过来扶着慧坐了起来,又拿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