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刚才还说没有帮我看得很仔细。」子豪又一次这麽对我说,这次他的笑脸比刚刚还要灿烂、甚至灿烂到让人觉得欠揍的程度。
「我就说是因为我们要负责做好纪录,少臭美好不好。」我回答,不过这次倒没有半点心虚,因为子豪那张笑脸实在让人太过烦躁,那是一张自信到可以说是自恋的笑脸。
对於我说他「臭美」,子豪没有反击、而是把目光又再转移回球场上。
「我觉得你说不定後面能上。」子豪突然没头没尾地说道。刚才的话他彷佛已经毫不在意,这也让我搞不清楚他到底哪些话是真心的、而哪些话又是如同平常那样逗着我玩的。
「想太多。」我知道他指的是後半的局数说不定我有机会上场,虽然他这话说的让我很是心动,但我还是这麽回应。
「我都能敲出安打,之後分数应该会继续拉开。」子豪说出他的猜测,从他的话里听来他也没有因为对方的失误让他上到三垒而沾沾自喜的意思。
而他的想法大概是之後局势还不错的话说不定教练会让我们这些二军上去学点经验,毕竟我们也有在登录球员上。
「那是你好不好,又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虽然不甘心,但这种时候我还是会坦然地承认他的能力超过一般人水平太多。
听我这麽说,子豪高兴地冲着我咧嘴一笑,但随即收敛起表情认真地关注场上的变化。有别於其他时候,在球场上的他总是这样,几乎把所有心神都放在棒球之上。
『要是对待我有像对待球那样…』
我不禁感叹,但才想了一半随即意识到:『…呸呸呸……我干嘛把自己的价值贬低到比球还不如啊。不过他对棒球是真的热爱。』我把思绪拉回到了棒球上。
而这也是我会那样直接夸他的原因,因为如果是平常时我说出什麽夸他的话他一定会露出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但只要是有关棒球的事他就会收敛许多,这家伙虽然平常相当自信、却不是个会因此自大的人,即使受到称赞也总是自认为还不够好,就这点来说甚至是谦抑过了头。
『要是跟我相处时能像这样有一丁半点认真就好了……我也不用经常伤透脑筋。』我在心底又偷偷埋怨了一下。
比赛继续进行着,没想到正如子豪所预料的,双方的比分逐渐拉开,在第六局时我们已经取得八分的领先,在比分已经大幅拉开、甚至有可能在第七局扣倒的状况下,在六局下教练让我替补身为二垒手的学长上场担任第五棒的打者、宇崴上场替补左外野手担任第三棒的打者,我们当然还没有作为中心棒次的实力,只不过是按照规则替补学长的棒次罢了。
打击轮到宇崴上场,他向着投手的直球挥棒,然而落点不佳、球就这麽直接飞往二垒手的手套遭到接杀。
第四棒的学长选到了保送站上一垒,紧接着来到我在这种大型盃赛的第一次打击。我觑准了一颗偏向外角的失投球挥棒,飞球穿越一二垒间形成安打,成功地推进了垒上的跑者、而我也上到了一垒。
『同样的球其他厉害一点的强打者应该都能击出长打吧。』虽然攻击失投球而成功上垒,但我并没有因此感到满意,在督促了一下自己後我又迅速地将心思专注回场上。
下一棒的打者──也就是子豪进到了打击区,他今天已经有了四个打席,分别是保送、三振、安打、飞球遭到接杀,这是他第五个打席,看着他一如以往般熟练地摆好姿势,这是我第一次从正面看到他在赛场上的样子,虽然平常练打时我也曾看过他专注的模样,然而这麽心无旁鹜的表情却是我不曾看过的。
投手投出第一球,是一颗球速偏慢的曲球,和子豪上一次击出安打时的球路相似,原本我以为他会挥棒,但子豪却只是静静地看球进到捕手手套、并没有动作。
而在比分大幅领先的状况下,教练从第六局开始就没有给我们下达盗垒或是触击推进之类的战术指示,大有放手让我们去表现的意味在。
紧接着第二球是一记内角偏低的速球,像是一开始就已经瞄准了这颗球一样,打者没有半点停滞地振臂将棒子一挥,将球就这麽扫到右外野去,球的轨迹和落点都非常漂亮、於是垒上的跑者在同一时间起跑。
原本为了防备再一次被子豪打穿左外野防线,对方针对守备布阵做了调整,却不料子豪这一球却好似早就计画好的一样,往守备相对薄弱的右外野而去,右外野手为了捡球花去了不少时间,也因此我和学长都顺利地为球队跑回分数。
『这是他这场比赛第二支长打了。』回到本垒时我这麽想着,我在猜他应该也已经顺利上到二垒才是,就在我准备走回休息区和队友们击掌庆贺时我却听到背後仍然传来钉鞋与红土摩擦的声音。我循声向後看去……
『那家伙竟然又往三垒冲?』这是我今天第二次为他的行动感到讶异,虽然这球确实击穿了对方的防守漏洞、落点也相当不错,但一般来说靠着这球上到二垒又打回两分打点就已经是相当好的状况,毕竟不管怎样追球、捡球,对方的右外野手这时都已经把球掌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