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逢年过节及她的生日,周父周母不管在哪,都会提前把礼物寄到她家里,十几年如一日,这份喜爱,实在是太情深意重。
周榭开车,和江恒星一起在奥运宿舍外接了她,去往里约市里的一处西餐厅。
一进门,周父周母已经在等着了,一见到江佳音,老两口欢喜得不行,周母更是扑上来:“宝贝儿媳妇儿…… 来给妈妈抱抱,想死妈妈了。快来给妈妈看看,又漂……”
周母的话一顿,视线在江佳音的脖子上停留了片刻,忽然转头看向周父,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慌张很无措。
周榭在旁边,表情无奈,“先落座吧?”
周母一扬手:“等等。” 她看向江佳音,小心翼翼地问道,“大福,是不是工作单位不让戴首饰呀,我看你这脖子上空荡荡的,想送你条项链,不知道……”
江佳音啊了一声,摸了摸纤细的脖子,想起下午周暮从她脖子上拿走平安扣的举动,又想起这个平安扣当初所代表的含义,脸不自觉就红了,嗫嚅着要说点什么,但思绪却跟不上,嘴唇动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周母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明明就是少女怀春,一颗心顿时沉了底,喃喃着:“没什么没什么…… 不喜欢就算了,强求不来的……”
整整一顿饭,周母都有点魂不守舍的,弄得桌上的气压有点低,周榭搞不明白老母亲心里的弯弯绕,以为她是担心周暮,于是开口道:“周暮是个大人了,只要他努力了,不管什么结果我们都接受。”
周父老了,对儿子的关心也不像以前那样不肯宣之于口了,他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现在他怎么样了,心态如何,这毕竟……”
江佳音看着周父,很认真地说:“周爸,周暮挺好的,我下午还见到他了。”
话音刚落,桌上的其他四个人都惊讶地看着她,周母更是脱口而出:“不是不让私下会面吗?”
江佳音点点头:“嗯,但我是去采访的路上遇到他的,我们说了几句话,我看他的心情挺不错,人也没有那么紧张。”
“你们…… 说话了?” 周母嘴里喃喃着,心里却在想,他们见面了,那儿子是不是就知道了大福把平安扣摘下来的事了?儿子对大福的心意那么明显,他要是知道大福没这层心思……
这几天该怎么过……
比赛又该怎么办……
万一他受了影响…… 这可是他的梦想啊!
可怜的周母,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心里认为会 “伤心欲绝” 的小儿子,此刻正在自己的宿舍,舒舒服服地躺在浴缸里泡澡,一只手提着大福的平安扣吊在眼前,一晃一悠一晃一荡,嘴角的笑就没停下来过。
回了宿舍,江佳音洗漱后躺在床上,摸着空荡荡的脖子,想起下午周暮的种种举动,心里酸酸胀胀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可能是初中,那时候她和周暮只能在每年的寒假见上一面,两家亲家凑一起吃顿饭,饭桌上坐一起聊几句学习和爱好,就是他俩最大的交集。
她开始对 “儿媳妇” 这个称呼本能地排斥,尤其是周暮在边上坐着,且对这个称呼没有任何异议的时候。
每当她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周暮总能找话题把这茬岔过去,让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也隐隐地有些失落。她那时觉得,周暮似乎也不喜欢这个称呼。
多少年过去,周暮的突然亲近,让她回想起久远的往事,深夜扪心自问时,终于肯承认,那时不过是少女的羞赧和嘴硬罢了。
她很喜欢这个称呼,但她怕周暮不喜欢这个称呼,于是她得先表明自己的态度,哪怕这个态度与自己的心意差了正好一百八十度。
遮遮掩掩,在心里窖藏了十几年的心思在今天下午周暮似有若无的暧昧试探中突然爆发,如野火燎原,将那点掩耳盗铃的心思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她喜欢周暮,从小就喜欢。
小时候的喜欢,长大后的中意,自始至终,心里的那个人只有周暮。
不然她也不会把那个代表 “婚约” 的平安扣一直戴了那么多年。
入夜,江佳音心思深重,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无奈之下摸出手机,百无聊赖地刷起了朋友圈。
大都是些国内的朋友发的鸡零狗碎的日常,江佳音手指快速地往下滑,一目十行地看完,刚想关上屏幕,手指忽然一顿。
一个从未发过朋友圈的人在今晚居然发了条朋友圈,只写了两句话——
“今日见佳音,愿处处有佳音。”
江佳音顶着两只大黑眼圈进了师父的宿舍。一见她来,她师父就笑着对旁边的另一位记者道:“你要找的佳音,来了。”
“哟,真是漂亮。早就听说我们台来了位不输明星的美女记者,今天一见,传闻诚不我欺啊。”
江佳音被她夸得十分不好意思,连声道过奖,眼神望向自己师父,不知道一大清早叫她过来究竟有什么事。
“高主任想借调你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