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还有,不过要你背我下去了。”
李虔当然乐意效劳。
服务生帮着拿轮椅,先行一步,把通往地下仓库的灯打开。
“如果直接去仓库那边,就不用下楼梯了,不过,我还是让你先看看这里。”周子明靠在李虔背上说。
下面的世界,保持着跟酒吧相同的色调,地面用白云铺就,墙壁则是一望无际的蓝天,还有就是在角落摆了很多画作。
李虔把周子明放回轮椅上,服务生向他们点点头,先上去了。
周子明伸手扯下数条红布,让那些作品得意重见天日,这里有他从小到大最得意的作品。有些是《雨所经过的城市》的原稿,有些是风景画,有些是静物画,还有一些是这些年他尝试勾勒白露形象的画作,不过他觉得完成度最高的是在他得知她死之后,完成的那副《插花的女人》,忧伤的灵魂浮于□□,像一抹惨淡的月光照在
但这些都不重要的了,他收起心情对李虔说:“这就是我的秘密,我要把这些都卖出去,换成钱养你。”
“……”李虔审视那些画,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周子明这么多的作品,他是不懂画,但是他能清楚感受分明的颜色里所透露的那种炽热深刻的情感。他走到正中心的位置,这里高达三四米的画作还没有掀开帷幕,隐藏着它真正的模样。
“那个不卖!”周子明喊道。
李虔却已经动手拉下来了。
“……”周子明捂住了眼睛,有些不忍去看。因为这一副《窗台下的牵牛花》是关于它和李虔的故事的。
李虔也愣住了,不仅是被巨大的色彩浓重的画作所震惊,还有被那个发生在月光下的故事所牵引了思绪。
……
那是李虔和周子明戏剧节后第一次见面。
在警察局,他是警察,他是打架滋事的犯人。
隔着一道铁栅栏,周子明甚至不敢看李虔。
“你怎么会在这里?”李虔像个家长一样质问他。
“……”周子明不想说话,也说不清楚,尤其是和李虔。
旁边的同事跟李虔解释,“也不是什么大事,听说是为了版权什么的打了人,被人送到这里来的,现在还没有人保释。”
“……我来吧。”
同事一时没听到李虔的话。
“我来保释他。”
周子明也忍不住去看李虔,虽然面对他,他是会很心虚,可他也不想在牢子里。
同事震惊于一向独来独往的李虔竟然管起这等小事来,想问问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但看着李虔过分冷淡的脸还是选择了放弃。
李虔换了便服,和周子明一起走出了警局,外面一片月明星稀。
“那天你为什么要走。”李虔问他。
周子明根本不敢和他对视,“本来说好看完表演后,我就走的嘛……”
李虔沉着脸:“你知道我说得不是这个。”
“……”
“李虔?”正面走来的是刑松河,他不断地打量周子明,嘴上问的却是:“准备回家了。”
“嗯。”李虔可谓有些霸道地直接握住周子明的手腕,拉着他往停车场走。
刑松河的视线一直追随,听到夹在风里那句:“我们回家说。”便露出会心的笑容。
……
另一头,李虔带着周子明回了家。
周子明倒是想拒绝,可他现在一是挣脱不开李虔,二是他在B市实在没什么地方可去。
李虔进门,开灯,关门,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周子明,我们谈谈。”
周子明站在客厅里,只感觉自己尴尬地放不下脚。
“周子明。”李虔喊他的名字。
“……你要谈什么。”周子明的声音实在是底气不足。
“那天晚上……”李虔过分认真的样子让周子明更加心慌。
所以他急忙打断:“那天晚上我们喝多了,醒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李虔脸色难看:“你想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周子明咬着唇,思考着怎么答复,说实话,他不明白他才是那个被压的人,他都没委屈,李虔心里在不爽个什么。
但既然李虔要步步紧逼,他也只得问:“那你想怎么办。”
“我想怎么样?”李虔一步步靠近周子明,周子明不停吞着口水往后退,一直退到窗台无处可退。
这时,他听到李虔的声音:“我不认为那是梦。我也不承认自己糊涂。”
周子明皱眉,不认为那是梦他理解,他们两个那天的确在一起了,不承认自己糊涂事什么意思……难道他的意思就是他是清醒的?周子明差点要骂脏话了,“你既然是清醒的,为什么不阻止?”导致事情发展到那一步。
“我为什么要阻止?”李虔反问,“是你先惹我的,为什么我要拒绝你的诱惑。”
“我那是……”一向伶牙俐齿的周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