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开一看,是一套藏蓝色的手脚护腕,很喜欢,抱着闵可亲了一口:“谢谢哥!”
“蛋糕是你喜欢的那家,我打电话订的,让滴滴师傅开车送过来,幸好在你回来之前送到。”
说完让闵可给自己唱生日歌。闵可唱完,他笑着许愿,第三个愿望时睁开眼,看着面前的人,轻声道:“哥,你能帮我实现一个愿望吗?”
“我又不是神明,恐怕没有那个能力。”
“有的,”姚子扬眼神变得认真,带了一丝忐忑和紧张,“我想以后每一年的七夕,都和你一起过。”
一时陷入沉默。
烛影晃动,将两人身影撞到白色墙壁,交叠到一起。明暗的光影交替,闵可面容柔和,神情却有些冷漠。
“你知道吗?其实七夕不是传统的情人节,上巳才是。”
期待的目光转为失望,姚子扬半晌没说话,良久,开口道:“我知道了。”
蜡烛吹灭,屋子里一片漆黑。闵可借着窗外浅淡月光,看姚子扬站起身,笑着对自己说:“闵老师,这段时间多谢关照。”
说完转身出了门。
从此没再来过。东西是闵睿过来收拾的,说他莫名其妙发高烧,咳嗽,回家做了核酸检测,自我隔离。开学前一天又问,是重感冒,现在已经好了。
闵可开车送闵睿去学校,出示健康码,还是将车停在宿舍楼下。
姚子扬戴着口罩下来,轻咳一声,同闵可打招呼:“哥。”
态度礼貌又疏离。
后备箱里拿出行李,等他们搬上楼,下来,请闵睿其他舍友一起吃午饭。
席间姚子扬一直沉默不语,别人只以为他感冒刚好,嗓子不舒服。闵可吃饭,和其他两个男生聊天,微笑回应。
饭后,众人将他送到停车场,闵可让他们回去了,姚子扬坚持送到车前。
闵可解锁,打开车门,借着一旁梧桐投下的凉荫,看一眼面前男孩,轻声道别:“你往左,我往右,咱们不顺路了。”
7
姚子扬每天无Jing打采,垂头丧气,以往必去的篮球赛,现在已经推掉好几场。
舍友问他怎么回事,他说自己失恋。
闵睿觉得不可思议,“你整个暑假都待在我哥家里,失的什么恋?网恋?”
姚子扬冷冷瞥他一眼,懒得搭理。
整个暑假朝夕相处,他以为闵可给的温柔是自己专属,其实不过错觉罢了。闵可就像上世纪英国lun敦的绅士,对人彬彬有礼,温柔谦和,其实不过出于一种习惯,与他人无关。
姚子扬曾经沉溺于这样的错觉,自以为特殊,忘乎所以。
如今好了,被一盆冷水泼醒。更糟糕的是,因为说破,现在连每周一次的见面都断绝。
闵可的班主任休产假,学校让他暂代一学期,于是开学便忙碌起来。
每天除了常规教学,还要负责班级的管理,各种琐事堆积到一起,片刻不得空闲。
转眼已是暮秋。女同事在办公室里煮了果茶,香气清甜,请大家品尝。闵可端着玻璃杯站在窗边,看银杏叶随风轻摇,最后泫然坠落。一叶飘进窗户,落在眼前,像是看见自己过眼的韶华。
窗外虽天高云淡,但内心却觉得缺失一块,茫然心哀。
只有周日能喘口气,安静待在家里看书,学习。如今已经无人打扰,自然效率提高。
阳台两盆栀子早已开败,闵可在网上查,如何能让它们安全过冬。鱼缸里的鱼在某一天悄然死去,没有声息,甚至没有泛起最后一点涟漪。
打扫完房间,干净整洁如新,已经很久没在家做过饭,家里没了生活气息,显得冷冷清清,没有一丝烟火气。
姥爷在深冬病逝,临走前十分平静,说自己终于可以和姥姥团聚。后事料理完毕,半夜回来,收到一条信息,久不联系的人,让他节哀顺变。
生老病死世间常态,闵可悲伤过后,隐隐察觉人们为何惧怕死亡。
其实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离别。与亲人的离别,与朋友的离别,与爱人的离别,都让人悲痛欲绝。而死亡,是与整个世界所有美好的事物告别。
有聚便有散,闵可活了快三十年,觉得自己已经惯看离合。
期末,闵可又被闵睿求着开车去接。疫情已经完全控制,不再需要健康码,校园里十分热闹,年轻大学生神采飞扬,意气风发,面上还洋溢着即将过年的喜气。
姚子扬帮忙提了另一个行李箱,来到车前。闵可不着痕迹退开两步,打量一眼,似乎长高了些。天气寒冷,只穿了一件卫衣,外面套一件薄薄的羽绒背心,呼着冷气,静静看自己一眼,说:“路上注意安全。”
回家收到一个快递,拆开才发现是姚子扬的。暑假时定的一双限量版球鞋,现在才到货。左右为难,打电话给闵睿,让他联系姚子扬。
闵睿偷懒,将姚子扬家里地址发过来,让闵可寄。
还有一周就过年,闵可考完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