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两人又在盐城住了三天。在这三天里,林梦惊特意向客栈老板娘做了功课,然后就带着沈粲游山玩水,林梦惊倒是尽兴了,沈粲则因为这些地方他都去过而没有太大的热情,就当是陪林梦惊走走。
然而就在第四天早晨,林梦惊提出晚上想要坐酒船。
沈粲听后,微微一愣,随后便冷着脸拒绝了,这下林梦惊就不乐意了,“第一天来时你就跟我说了这个,现在为何又不愿意了?”他拧着眉,偏过头去不看沈粲。
其实沈粲倒不是不愿和林梦惊一同前往,只不过是因为他晕船,具体来说是对船有恐惧,因为小时候和兄长父亲一同来此地坐船,当时他独自一人趴在船尾看水面,结果后面一个不小心就落了水,因为他当时年纪尚小,遇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在水中剧烈挣扎起来,就在他以为命将休矣之时,终于有人将其救起。
后面他一回去就开始发烧,整夜整夜地说胡话,母亲夜夜守着他,父亲虽善制药,但医术不算高明,于是他便请了京城最好的郎中,后面他还是不能痊愈,就有人说他当时落水是水鬼找替身,所以才被拖了下去,如今是三魂丢了一魂,要将那魂寻回才可痊愈。
所以他的父亲便请了道士前来作法,总之一来二去花费不少,后面又过了一段时间沈粲才好转然后彻底痊愈。
后来,沈粲再坐上船时,便会产生心理上的恐惧,随后便是生理性的不适,呕吐不止,极为狼狈。
“你若想去,我给你些银两,今晚你自己去。”沈粲可不愿让林梦惊看到自己那副狼狈样,自然是要狠心拒绝的。
林梦惊闻言瞪大眼看着他,“可我就是想你同我一起!”他说话声音不大,可是还是能从他的话语里听出愤怒。
可沈粲双手抱臂,依旧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接着,两人便开始无声地对峙。林梦惊咬着嘴唇,愤愤地看着沈粲,而沈粲则面无表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也就是在这时,一个人来到他们桌前,打断了他们的对峙。
“这位公子,若是你肯赏光,鄙人愿同你一起前往。”那人是对林梦惊说的,他一身锦衣华服,样貌虽比不过沈粲,但还是十分俊逸。
林梦惊循声转头,入目便是一张温润如玉的脸,不似沈粲那般张扬且带有侵略性,他给人的是一种随和温雅的感觉。
沈粲见状皱了皱眉,率先开口问道:“你是谁?”
那人闻言微笑道:“鄙人名叫蒋至,字季行,不知两位公子如何称呼?”
“沈粲,字长明。”
那人一听,便对沈粲笑着问好,“原来是长明兄,幸会幸会。”
沈粲也故作客气地笑了笑,“幸会。”
说罢,蒋至便将目光重新投回林梦惊身上,“那么……这位公子呢?”他方才一进到店里就看到了这位公子,自从便移不开眼了,后,也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才上前来搭话的。
林梦惊闻言,抬手指了指自己,“我?”似乎是在确认着。蒋至见状便点了点头,道:“正是。”
“林梦惊,无字。”林梦惊露出一个微笑,答道。
“林梦惊……”蒋至口中念着林梦惊的名字,随后便笑着说:“那么林公子可愿与我一同前去乘船?如今虽正值秋日,湖上景色不如春季,但也是不错的。”
“这……”林梦惊听着,其实他不太想同他一起去,毕竟他只是想沈粲陪着他,不过……如果沈粲不愿意的话……
“行,那到时我们在桥上汇合?”林梦惊还是答应了。
蒋至大喜,“多谢林公子赏光。”说罢,他便离开了,并帮林梦惊他们付了饭钱。
“想不到这个人还挺慷慨的嘛。”林梦惊撑着下巴看着蒋至离开的背影,赞叹着。
可是此时沈粲的表情并不太好,他也看着蒋至离去的背影,不过嘴里却是不同于林梦惊的另一番说辞,“我以往倒是听过他的传言,此人人品不佳。”
林梦惊皱了皱眉,为自己倒了杯茶,随后问道:“怎么说?”
“听说他常光顾风月场所,且男女通吃,在外欠下了许多风流债,跟之前那个贾琰有得一拼。”沈粲见他这么问了,便添油加醋地说了几句。
林梦惊因为贾琰的事,对那些处处留情的风流之人十分反感,如今听沈粲这一说,心里对他的好感败了几分,不过后面稍微冷静想想,又觉得沈粲的话也不一定可信。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万一是你故意将人家说成那般的呢?”林梦惊一脸狐疑地看着沈粲,沈粲这下才有些心虚,没想到林梦惊不太好糊弄。
“你大可以不信,但是到时候若是被他欺负了你可别后悔。”沈粲嘴硬,故作强硬态度道。
林梦惊冷哼一声,冲沈粲翻了个白眼,“他欺负我?可笑,他都近不了我的身,怎么可能对我做什么?”
“他就是知道你有这种想法。”沈粲继续同他争辩。
“你又怎知……”林梦惊本想反驳,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