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可收拾的,开个门徒个安心,万一出点事儿晏子晋还能第一时间冲过来。
就这先前摸手的尴尬,重九冷着脸自始至终都没跟方未说一句话,方未也一改话多的习惯,一言不发地将自己的小包放在柜子里,在房间转了一圈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他瞥了眼空荡荡的门口,又看了看靠坐在另一边床头,闭着眼睛不知道想什么的重九,思考片刻后,决定可以选择性忽略领导的指示,起身将门关上。
门关上那刻,重九眼皮轻轻抖了抖,说来这是他第一次住酒店,除了屋子里隐约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以外,倒是没什么不适,当然,若是没有旁边一直动个不停的人就更好了。
重九闭着眼睛听着那人来来回回收拾东西,听见他坐下时沙发发出的吱扭声,听见他起身去关门,然后是一阵鞋子与地毯之间的摩擦声,再之后……床塌了个边?!
独自守着偌大的书店活了这么多年,重九第一次觉得时间这么熬人。
他敏锐地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待在旁边。
这种时候,每一分每一秒都好像被无限延长,他僵着身子靠在床头一动不动。
过了不知道多久,重九以为他们俩就要保持着这个状态度过一夜的时候,他听见旁边人噗嗤笑出声,带动着床一起乱颤。
重九实在受不了,眼皮掀开,看着坐在一侧笑弯了腰的人,满脸写着两个字:笑屁。
方未捂着肚子,冲着方未摆摆手,缓了缓才顺过气:“九爷,你这么这么可爱。”
他气顺了,重九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可爱?他不觉得自己有多可爱,但他觉得方未可能想死。
“别生气别生气,我开个玩笑,咳咳。”方未在重九发飙前适时的顺了顺毛,只是他顺毛的方向可能有点偏,被顺的那个脸色rou眼可见地黑了下去。
方未咳了两声,直接换了话题,“说来九爷你到这来做什么?找猫?这几起事件跟猫有什么关系?”
重九看着方未一言不发。
方未眼尾处还留着未散去的笑意,根本不像跟重九谈正事的样子。
还好他说正经事的时候,话音里面的轻浮少了许多:“对了,有件事可能领导也不知道,之前我跟台絮闲聊的时候,他跟我说他当初去石台子,还没进小巷时曾经看见过一只黑猫,但他进巷子后猫就不见了。”
重九眉毛一挑,他不知道竟然还有这么一出。
方未:“不过后来我问了下当时在现场的其中几个,都没说见过猫,也有可能小孩儿看错了。”
重九当初在别墅地下室里,在尸体胳膊上的伤口中确实看到了一点异样。
那一点东西一闪而逝,确确实实存在过,别人可能不清楚那是什么,也不会留意,但重九跟魂灵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对那种东西太敏感了。
伤口里一闪而逝的东西是一小片碎了的魂,说不准是来自邱鸿本人还是其他什么。
碎片太小,见光后消失的太快,来不及辨别。
按照尸体当时的状态,胳膊上的伤口是几天前的,不可能是致命伤。
即便邱鸿当初出事时,内藏和灵魂同时被打碎,残余的碎片也应该留在体内,按理说不应该跟抓伤有什么牵连,碎片又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根据现场的情况和尸体的状态,邱鸿的死亡应该是跟水有关,至于凶手是谁,如何做到的暂且没有线索。
那只猫虽然不是普通猫,却也算不得Jing怪,无缘无故的怎么会跟一个人有交集,又怎么会到案发现场?
他现在甚至不能确定,出现在现场的那只猫到底是不是他丢的那只。
重九想的出神,没注意某人越靠越近。
直到一个指响在耳边响起,重九才倏地回神,看着两根细长的手指晃个不停。
方未看着重九的眼睛逐渐聚焦,笑了笑,顺手拉着重九身侧的几缕长发:“九爷你的头发怎么这么长,乍一看像是个姑娘。”
说到这,他又想起先前袁以川的话,眯着眼睛,手指用力攥了攥。
重九拉着头发的另外一端用力一扯没扯出来,压着嗓子说了句:“松开。”
语气里充满危险。
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随后房门咔嗒一下被人从外面推开,晏子晋假装漫不经心地走进屋。
先前他不过是回屋放个东西,再出来时发现隔壁的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上,吓得他顾不得其他,贼似的耳朵贴在门上听动静。
他趴在门上听了两分钟,屋里一直没什么动静,甚至开始怀疑方未是不是已经被杀了灭口,最后实在是没忍住,状似无意地敲门进去。
然而他刚走过玄关,进了屋子,就见其中一张床空着,另外一张床上两个人靠的很近,方未手里还拿着……九爷的头发?
晏子晋险些把眼珠子瞪出来,三步并两步跑大床边,掰开方未的手道:“你干什么,快松手,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