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袋上有淡淡的青色痕迹,重照知道他也很累。每一天早朝都是他的战场,面对朝堂上的冷嘲热讽明|枪暗箭一样不轻松。他还要和丞相一同处理衡帝堆积下来成山的奏折,生怕走错了一步连累他万劫不复,仿佛是在刀尖上行走。
重照亲了亲他的嘴角,闭上眼睡觉。
清晨第一声鸡啼过后,许长延迷糊中听到身侧的人起来了。
他还没彻底清醒过来,重照安抚地轻拍了两下他身上的被子,似乎低声说:“没事……你睡……”
许长延却掀开被子撑起身。
重照已经下床套了鞋,只见他一个起身,又猛地栽了下去。
许长延吓清醒了,扑上去拉他,“李重照!”
重照只是一时不察,他仿佛有所预料似的,只是跌倒跪了下去,拿手腕撑了下地面。
许长延把人拉起来放在床上,按住他上上下下检查,“你这是在做什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怎么这么莽撞?你是要把我吓死吗?”
重照眯着的眼微微睁开,方才的晕眩缓和过来,他笑了笑,“我没事,我只是想去茅厕。”
许长延见他还很急的样子,忙披上衣服,带人去茅厕。
许长延真的被被刚才重照直直摔下去的样子给吓住了,立即让易宁去叫林飞白来。林飞白还在林府睡大觉,从被窝里出来随便收拾了下就赶过来了。
林太医身负重任,看了一番,道:“没问题,很正常,胎儿也很健康。此时天色还早,小侯爷再去休息片刻。”
许长延在床边守了一会儿,重照似乎安心睡着了,呼吸平稳。
他已经在快了,只不过还要再等等。
许长延掖了掖被窝,和林飞白一同出去了。
林飞白说:“起床时小侯爷会觉得头晕目眩四肢无力,动作太大从床上跌落。小侯爷本就体质好,又年轻,不妨事,不过还是要多注意,如果摔倒,养得再好也要出事。”
许长延神色凝重道:“林大夫,我有个不情之请。”
……
林海棠欢快地提着食盒,易宁招呼着车夫把东西扛进来。
重照正在门口搬着小凳子琢磨一盘复杂的棋局。父子俩棋艺协同并进,充满了求知欲。
林海棠说:“小侯爷,这是我途径醉仙楼给你带的,新品菜马蹄糕,很好吃的,你来尝一尝。味道清甜,吃多了也不腻。”
自从许长延和林飞白商量过后,林飞白就决定在昭侯府住下,除了去太医院便时时刻刻看着重照。林海棠也过来了,不过小姑娘心思活络。她以往得空常去街头给人看铺子赚钱,现在和汪子真的妻子马氏关系不错,常去帮忙打理商铺。
重照起身,一挑眉,“哟,海棠来了?”
林海棠把食盒放下,由丫鬟们拿去把东西热了端出来。
林海棠恭恭敬敬行了礼,“以后我和哥哥住下,还要叨扰小侯爷了呢。”
重照摆摆手,“我们都什么关系了,你还这么说,我可不习惯了。”
林海棠笑了一下,搬了小凳子坐下,两人研究了下棋局的解法,林海棠忽然说:“对了,小侯爷知不知道,八殿下遇刺的事?”
重照愣道:“遇刺?”
林海棠道:“对啊,我今天在醉仙楼听到的。听说先是大周正使纪大人出手帮忙抵御刺客,后来御林军及时赶来,救了人。”
重照让下人不用把糕点茶水端出来了,道:“我们去看看。”
易宁上前,重照说:“跟长延说一声。”
大齐都知道,衡帝膝下皇子中,八皇子是最没有可能登基的。因为从小八皇子最不学无术,跟纨绔子弟没啥两样。衡帝就算是从魏氏旁系找个人来,也不会把江山交到他手上。
绝对会亡得更快。
从衡帝遇刺,到魏允河遇刺,京城虽然乱,但天子脚下,两次遇刺不可能那么巧落在皇室头上。
重照问道:“除了这个,还传出来什么谣言没有?”
林海棠一脸懵。
九龙卫暗中潜伏保护,昭侯府的轿子悄无声息地落在八皇子母家的府邸,魏允河平时就住在这里。
重照由人引着进门,魏允河正在发脾气训斥下人,“谁让你们大嘴巴出去乱说话的,现在满京城都知道我,大齐堂堂八殿下被人追杀了!”
重照望过去,魏允河不知是气的发抖还是吓出来的,他哆嗦道:“是想让全天下都知道,父皇子嗣凋零,现在五哥出了事,就要轮到我,好证实这个传言对不对?”
允河见到重照,露出有些惊恐的神色,“他们接下来,是不是要对我下手了?”
屋子里头传来一声叹息。
重照转过头,看见纪正卿从里头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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