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应该挺忙的。”闻嘉采点头:“最近都没怎么看到回家。”
“……”舒夜阑问道:“那你自己回家了吗?”
闻嘉采:“……”
“我最近天天回家好吗!”闻嘉采说到这个问题就不服气了,“小叔是真的不在,没事我骗你做什么!”
“可是我最近也没有看到舅舅做其他的项目?”舒夜阑问。
“说不定是在谈恋爱呢。”闻嘉采安慰道。
舒夜阑一梗,并没有被安慰到!他甚至突然还有点诡异地相信了这个说辞,觉得舅舅好像也到了年纪了……但是就他这副血雨腥风的样子,真的有人敢喜欢他吗?
在这个念头升腾起来的刹那,舒夜阑和闻嘉采心头同时咯噔一下,面面相觑。
如果说别人谈恋爱得到得会是幸福和快乐,那么和闻越谈恋爱,通常情况下付出代价的并不是闻越本人,而是对方。
他需要承受闻越所有的黑暗与暴戾,接纳他全部的占有与掌控,这就是为什么明明闻越站得如此之高,大部分的人看到他却只有害怕,没有半点喜爱的情绪。
最为可怕的是,倘若闻越自己真的喜欢,那对方便没有半点逃脱的余地,这往往会让对方感到愈发地恐惧。
所以其实两人对于闻越谈恋爱的这件事都没有什么信心。
但是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这张薄纸真正抽离的时刻,来得比想象的还要快。
孔缉远刚刚把自己在国外的公司迁移回来时,不但有各种各样的手续和流程要走,还要面对新的市场和全新需要经营的人脉,所以没有跟闻越在一起的时候,他基本就是在跑各种饭局。
外界对于孔缉远的猜测也非常多。
孔家的流言尚还在外面经久不衰,大家实在拿不准郁温雅对于孔缉远的态度到底是什么,有的人谨慎观望,而有的人在打如意算盘,每逢遇到这种情况,孔缉远皆是轻轻笑着,什么话都不说。
若是有人仔细去看他眼底的神色,必定会看出来,有些近乎于恣睢的随性。
就如同郁温雅一样,孔缉远不在乎流言。
真正拨开迷雾找到真相的人,才是他真正想要找的聪明人,也只有那样的人才值得他费心费力地去合作。
于是这些日子以来,其实被他看上的并不多。有的时候孔缉远站在酒会热闹的桌边,总有些挑菜似的索然无味,因为大部分的菜品并不优质,拙劣但是自我感觉良好,尤其是在见过闻越以后,他的眼光便愈发的苛刻。
甚至还有一些菜品,自以为是到近乎于天真。
恒野集团便是这样的存在。恒野集团现在的老总乃是这家集团的创始人,听说前段时间大刀阔斧整合了轻奢市场头九家的品牌,如今风头势不可挡。
本来按理来说,像孔缉远刚刚打开国内市场的时候,恒野集团完全可以凭借自己此时庞大的力量来完全阻拦他进入市场,但正是因为摸不准他和郁温雅的关系,生怕他背后还有更加庞大的孔郁集团作为支撑,恒野老总便只打算先来套套近乎。
他套近乎的时候,还带了个冷峻而英俊青年。
这位英俊的青年听说是恒野老总钦点的继承人,恒野老总非常喜欢他,时常把他带在身边,能力也是非常出色。
见到孔缉远的时候,恒野老总跟他热情地打完招呼,回头便叫这位青年与孔缉远独自聊天,笑道:“孔总,你们都是同龄人,聊起来话题肯定比跟我这种老头子多。”
然而等他走后,融洽的气氛陡然变化。
这位青年的性格与他外表同样的锋利且具有攻击性,他不像恒野老总那般虚与委蛇,开门见山地便想将孔缉远手底下的东西合并到恒野集团去。
“孔总,我知道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样的计划安排,这很好猜,轻奢市场无非就是这么大一块地盘,但是有恒野集团在的情况下,现在进入市场是个非常不明智的选择,我想你也不想一直依赖郁总吧?”
孔缉远微微笑着,背脊放松地靠着沙发,认真地听他讲着。
……就,真有意思。
他理解面前的青年在他这种年纪该有的好胜心和事业心,自诩才华横溢,聪明绝顶,于是做事情从来都是横冲直撞,很少给自己留下迂回的余地。
但渐渐地,对方好像也感受到了孔缉远无言的情绪。
他讲到半途的话题被迫中止,不由得皱眉道:“你在嘲笑我?”
“有吗?”孔缉远诧异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他是没说,可他的笑意已经非常明显了!就像是在看待一个取得成绩后洋洋得意的小孩,他当然不会出言打断,可天然就带了点居高临下的意味。
这位青年不由自主地升腾起点恼怒的神色,道:“你大可不必这样,如果有问题的话请你直接指出来,我这是在与你认真地探讨。”
“好。”孔缉远知道他觉得自己不尊重他了,便笑了下,道:“那就从头开始吧。”
没等这位青年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