梗着这点别扭,他也没再和陈西岳聊下去,想等着李明辉,还有顾遥来了,再听听他们怎么说。
结果没等到乐队两位,先等来了那倒霉而不自知的咸鱼。
小脏辫儿从门口探出来,兴高采烈跟他们打招呼,穿得花里胡哨,一看就是Jing心打扮过来的。
郑灏心里泛起一点内疚,还没琢磨好怎么开口,陈西岳替他说了,一点铺垫都不带:“你会被淘汰。”
此话说的出其不意,咸鱼还以为是开玩笑,没心没肺坐下来:“拉倒吧,逗我呢?你们现在这么红,淘汰谁也不能淘汰你们啊,我可算是抱上大腿了。”
郑灏思绪飘了一会儿,想起那天万景靖也是这么说的。
他还没把这些糟心事儿告诉那人,自从知道他有心理问题之后,郑灏颇有点在外当家的男人的自觉,总觉得应该多保护他一点,不让他再为自己的事情费心。
虽然这也是早晚的事儿。
而当事人咸鱼就没有这样被保护的运气了,郑灏愣神的这会儿,陈西岳把所有事都原原本本告诉了他。
连他可能不会被投票上来都说了。
咸鱼有点懵,但很快转过弯儿,有点遗憾又有点洒脱:“哎呀,那我准备的好几首歌都没机会唱了,我都为决赛solo想好了表演了。”
陈西岳有点意外,挑眉问:“你心态还挺稳,我还以为你是又一个宋义呢。”
“谁?”咸鱼问
“之前的一个二愣子”,陈西岳说,“要是他,估计现在已经把节目后台砸了”。
“靠哪有不生气的啊”,咸鱼大大咧咧说,“但我现在确实一没名气二没作品,等老子红了,再把这口气出了呗。”
“怎么出?”郑灏好奇。
“当然是写歌diss他们啊”,咸鱼张口就来:
“被淘汰是我的失败,但节目组他本身就是无赖,我笑着面对走了过来,就为了今天能把话说开,yo!“
郑灏混迹街头的时候和不少rapper玩儿过,对这段 freestyle 非常衷心地发表了赞扬。
但是陈西岳有点受到文化冲击,他咽口口水,看着自信昂扬又swag的咸鱼,半晌憋出一句:“好,好,缺低音吉他或者混音可以找我。”
陈西岳主动提出帮别人实属少见,郑灏有点意外,这么说来,他也不是全然不在乎咸鱼死活的,只是方式不一样罢了,是自己刚刚有点小心眼儿了。
反思之余,郑灏又补了一句,帮他好人做到底:“不收钱,你华山哥哥有的是钱”。
陈西岳:“……”
咸鱼跟捡了大便宜似的,美滋滋去做头发了,说要珍惜最后的舞台机会。
郑灏看着他离开,整个人有点茫。
陈西岳问他:“怎么,还于心有愧呢?”
郑灏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可能是我想太多了,我以前好像也不这样,也跟咸鱼似的,遇到什么都不往心里去的。”
陈西岳点点头,笑一声说:“人家还不到20岁呢,你个老逼跟他比什么?”
指望不上他能说什么好话,郑灏和他谈心,还不如趁机秀恩爱刺激刺激他:“唉,这要是万景靖,肯定说是因为我长大了。”
“正常”,陈西岳道:“毕竟是他把你变成这样的,这是叫什么,养成系对吧?”
靠,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郑灏直接走了。
第29章 你怎么骂人也这么gay啊?
”我去打个电话“,郑灏对着排练室里焦头烂额的几个人说,又问陪着他们熬了两个通宵的摄影师:“你也歇会儿吧哥,别拍我啦”。
管他答不答应,郑灏肯定是不会让拍到的,一溜烟儿就去了楼道口。
拨通了给万景靖的视频电话。
“你怎么还没睡?”他问。
已经是凌晨5点多了,三分钟前,他们在排练室正为了一段变奏纠结,手机亮了起来,点开一看,竟然是万景靖的视频通话邀请。
于是郑灏二话没说中断了争吵。
“等着给你看日出呢,这不是你的遗憾吗?”画面那头黑漆漆的,万景靖低低的声音传来,带着早晨特有的沙哑,把郑灏的焦虑一下子熨烫平整。
他顶着黑眼圈笑,问对面:“那你怎么知道我没睡的,还是就不管睡没睡,直接把我弄醒。”
万景靖把镜头转过去,拍摄泛着淡蓝色的海平面,声音从镜头背面传过来:“三天创作期,明天就是表演了吧?你们哪能不熬鹰。”
“唉,可不嘛,熬死我了,而且我怎么也想不到,朋克和 flo 怎么会这么难融合。”
郑灏看着手机里的海景,坐到了走廊窗台上,此刻北京郊区也泛起微光的黑夜,他没忍住对着万景靖吐槽:
“我们这还是命题作文,主题叫「廉价」,人rapper就是不一样,一听这个张口就来——廉价的咸鱼不值钱、廉价的出身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