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吧,看他们玩的挺开心的。”
舒闲说着,声音显得悠远又深沉,他的目光放在不远处一个的小女孩身上,也是悠远的。
那个女孩看起来才三四岁的样子,婴儿肥,羊角辫,咯咯笑起来时有两枚梨涡。
又nai又甜,像糯米糍一样。
舒闲看着她,又像是在看着别人,看着一个未曾存在过的人。
如果他有一个孩子,如果他和顾亦年的孩子能活下来。
“我曾经……”看着那个孩子,舒闲忽然喃喃开口,“我曾经很想和你有一个孩子。”
说完,顾亦年表情有些滞涩,随之一双冰凉的眼眸中便凝上了悲伤。
舒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开口说这个,明明都过去了。
他有些犹豫,该不该再继续说下去。
抿了抿唇,舒闲抬起头,语气更加坚定地重复道:“我曾经很想和你有一个孩子,先生,我那时想得不行。”
“我想,她最好是个小女孩。”舒闲又补充道。
顾亦年揽过了他的肩膀,喉结滚动,认同道:“我想也是。”
“那时我想,如果她是女孩子,我就学很多编头发的技巧,给她编上可爱的小辫子,每天拉着她的手去学校。”
“羊角辫,走一步晃一下的那种。”顾亦年补充。
“嗯,小哪吒那种也可以,两个冲天揪。”
舒闲说着说着就笑了,笑得温暖,浸润人心。
“如果老师问,是谁给你梳的头发,那我们的宝贝女儿就会说,是我爸爸。”
“她会亲亲我的脸颊,告诉我,这就是给我的发型师的奖励啦。”
“如果你凶她的话,她就会躲在我身后,小声说一句,臭屁爸爸。”
舒闲说着说着就停下了,温暖的笑容也渐渐消失,只有嘴角还微微扬着,却让人觉得这个微笑满是遗憾。
舒闲很久没有想起孩子的事情了。
只有去医院输抑制剂的时候,才能意识到自己是个Omega。
又在后颈的腺体隐隐作痛时,才会想起来自己曾车祸流产。
沉默了很久,似乎是害怕他陷入低靡,顾亦年问他:“觉得难过吗?”
舒闲将手搁到心脏的位置上,顿了片刻,点了点头。
顾亦年说:“喜欢孩子的话,我们……或许可以养只猫。”
舒闲不回答他。
他知道顾亦年为什么会突然转折,因为他们已经很难再有一个孩子了。
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他们都有难以跨越的坎,他们都清楚。
可是到底是曾经憧憬并且触手可及的,所以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悲伤。
他朝前走了几步,离着那群孩子近了些。
许久,他回过头:“还是养只狗吧。”
顾亦年愣了片刻,温柔地笑了:“好。”
返程的时候已经过了零点了,舒闲坐在副驾上沉沉睡去,尤皓哲躺在后座也睡了。
车的后备箱里原本是装满烟花的,刚刚放了大半,现在又被村长送的食物填满了。
孩子们十分不舍得他们离开,主要是不舍得烟花离开。
舒闲最后十分偏心地送了那扎羊角辫子的女孩子一捆窜天猴,小女孩很高兴,亲了亲舒闲的脸颊。
回到家的时候,顾亦年先叫醒尤皓哲搬东西,然后到副驾驶,把舒闲抱了起来。
“怎么差别对待啊?”尤皓哲刚醒,坐在后座缓神时就见着顾亦年小心翼翼抱起了舒闲,便忍不住抱怨道。
顾亦年并没有同情他,甚至示意他小点声,不要吵醒了舒闲。
将舒闲放到卧室后,顾亦年才下楼帮着尤皓哲一起收拾,将车上的东西搬出来搁冰箱,又将餐桌收拾干净。
“喂,顾亦年。”
收拾得差不多后,尤皓哲突然开口。
“什么事?”
“你觉得我哥会重新爱上你吗?”
“我并不需要。”
“可你明明很想要。”
尤皓哲讲话显得很散漫,但是总能讲到点子上。
顾亦年其实并不喜欢跟无关紧要的人表露心声,或许他在商业上总是运筹帷幄的,但是他对舒闲的感情确实很简单。
不想舒闲对他那么复杂,他只是单纯地爱他。
而爱,总是伴随着占有欲,这是无可厚非的。
但爱也会让人失去自己,让人变得崇高虚伪,让人说出“不爱我也没关系”这种违心的话。
尤皓哲看顾亦年不说话了,也就不再追问。
他也看得出来顾亦年是爱舒闲的,也是渴望被爱的,只不过做不到,又不愿意给舒闲压力,所以才会说不需要。
将厨房的垃圾打包好后,尤皓哲跟顾亦年挑明:“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你跟白予那家伙一点都不一样。”
“是吗?但我觉得我们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