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帜不愿意说,闻锵也不多问,他看了眼日历:“你是不是要开学了?”
九月开学,岑帜就是大四生了。
岑帜:“恩,过两天回去报道。”
闻锵叹了口气:“一个暑假,都没有带你出去玩。”
的确,这个暑假岑帜一直在忙,不管是备考还是心理咨询,基本都没有空闲的时候,两人的休闲活动也就是下班回家之后遛猫遛狗卿卿我我。
就这,卿卿我我也没个实质性突破。
某些时候岑帜都觉得,闻锵是不是太……正直了?
正直的闻总依然没有做不可描述的内容,两天后目送岑帜离开,这次岑帜只带了将将,把只只留给了闻锵。
临走之前,岑帜去找了夏歆,小少年非常别扭的拜托夏歆关注一下邓衍,因为心理咨询还在继续,闻锵打算把这个做成荧嵘的一个固定部门,夏歆依然是外聘心理咨询师,夏歆早就注意到邓衍了,见岑帜关心,笑道:“没问题,你和他是朋友?”
当时邓衍来做心理检查的时候岑帜并不在,当然就算在岑帜也不会给邓衍什么好脸色,小少年板着脸严肃正名:“不是,我和他是仇人。”
夏歆:“……”所以是什么“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的仇人关系吗?
这事儿岑帜没告诉闻锵,回到京大后岑帜就继续投身学业了,大四的课程基本没有,学校要求每个人去实习,实习单位要写实习报告及盖章,鉴于岑帜暑期就是在做心理咨询,夏歆直接帮他把实习报告完成了,岑帜就呆在学校专心复习考研的知识,以及写论文。
专心致志做某件事的时候,时间仿佛弹指一瞬,转眼就到了年底,十二月底,全国研究生考试拉开帷幕,岑帜在同城的一所中学考试,卫赫那两天紧张得要死,好像去考试的是他而不是岑帜。
岑帜都无语了:“你这样子我感觉我不是去考试,我是去上刑场。”
卫赫搓着手,叹气:“没办法,我等学渣就是这样,天生恐惧考试。”
岑帜:“……”
岑帜不想说话,把卫赫关在客厅里,自己去书房复习了。
两天考试很快过去,走出考场的时候,厚重的云层里飘下雪花,岑帜穿着羽绒服,毛茸茸的帽子扣在头上,他戴了口罩,整个人像是缩在衣服里,学校门口有记者采访,岑帜顺着人chao走出大门,卫赫正要迎上来,就见旁边一个女记者把话筒递了过去:“同学你好。”
岑帜脚步一滞,抬起头。
女记者笑盈盈看着他:“同学,你……”女记者表情一僵,帽子下面露出的半张脸Jing致小巧,虽然看不见全貌,但是怎么看怎么想都不像准毕业生考研的。然而旁边的摄像大哥还举着摄像机,他们这是直播采访,女记者只得继续问:“同学,您是今年参加考研的学生吗?”
岑帜点了点头:“是。”
女记者追问:“你今年多少岁?”
岑帜:“十八。”
女记者:“……”女记者难以置信:“十八岁?你……”她差点就想说小朋友别考玩笑了,好歹忍住:“你是哪个学校的?”
岑帜:“京平大学,心理学专业。”
女记者:“你考研也是考心理学专业吗?”
岑帜点头:“是的。”
女记者:“这次考试自我感觉怎么样?题难吗?有把握吗?”
岑帜:“还好,英语有一道阅读稍微有点难,其他都不难,有把握。”
当晚这段采访就在微博的考研吐槽中脱颖而出,裹得严严实实的十八岁考生被其他考生嘲讽,也有讽刺记者的,找托儿也不知道严谨一点儿,十八岁才高中毕业吧,怎么可能去考研,还大言不惭,人间搞笑 。
卫赫看着评论区的冷嘲热讽就很气,想和网友理论,被岑帜拦住了,他当时全副武装去考试,就是怕被人认出来,现在考试都结束了,随便网友说吧,他的水平又不会因为别人的评论下降或者提高。
考研结束之后,岑帜就一心一意修改论文了,十一月初的时候,几个娱乐公司的心理检查报告全部都寄给了岑帜,最后到手大概近千分,考试前岑帜就把初稿完成了,发给了导师,导师也给出了修改意见,岑帜打算寒假回家去改。
2026年初,岑帜自己开车——他在校考了驾照后,闻锵就买了一辆车送给他——带着将将回到了家乡小镇。
闻锵不止一次问他:“真的不和我一起过年?”
视频里男人皱着眉,很有些不敢置信,岑帜说:“真的真的,你要问多少遍啊?”
闻锵:“……”闻锵伤心,“你之前还说每次过年都一个人,这次怎么就想一个人了?”
橙黄的灯光笼罩着岑帜,在小少年眉眼上轻轻的落了一层温暖的薄纱:“以前和小姨他们一起住的时候,每次过年我都觉得我是多余的,现在这房子是我的,我当然要感受一次啊。”
小少年语气太过理直气壮,闻锵语塞,无奈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