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来了,段十六,我可在这里等你半日了。”
一道熟悉声音在身侧响起。
段钺心道不好,立刻转头看过去。
就见司凛大摇大摆坐在段飞位置上,勾唇冷笑。
他身侧,十几个暗卫都被擒住,栓起手脚关押在笼子里,包括段一段四等几个玄卫。
他们并未受伤,武器也都扔在不远处,看情况恐怕是受胁迫之后被迫投降的。
能同时威胁到暗卫营这么多人,除了段飞出事,不做他想。
段钺一颗心直往下坠,手腕微抬,握住背后剑柄,目光森凛。
司凛看穿他意图,嗤笑一声。“段十六,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你那位亲爱的统领,恐怕就要因你而丧命了!”
果然是统领出了事。
老皇帝瘫痪后一直疑神疑鬼,指名要统领亲自守在身侧护卫,还经常发脾气磋磨统领。
段钺劝过很多次,叫段飞和自己一道离开皇宫,但他不知出于何故,一直未曾回应。
早知放任自由会令段飞陷入危险,当初他就是绑也该给他强行绑回来才是!
段钺心中思绪涌动,神色冰冷:“你把统领弄哪儿去了!?”
司凛摊手:“我可没动他,他现在还好好儿地在养心殿伺候陛下呢。只不过他中了蛊毒,而我这里,正好有解药......”
段钺脸色骤然一沉,杀意疯狂涌出:“司凛!你敢对他下毒?!”
司凛哈哈大笑:“段十六,分明是你们暗卫营自己人下的手,你怎么凭白诬陷我?说来若不是拖你们暗卫营的福,东厂怕是还无法这么快控制皇宫!”
段钺咬牙攥拳。
他自然不相信暗卫营会出内鬼,能接近统领还下毒成功的,就只有他们几个玄卫。
每个玄卫都是段飞亲自教养长大的,情谊深厚,绝不可能有背叛者。这其中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内情。
段钺冷静下来,手从剑柄上移开,缓慢举起。
“我不反抗,但前提是你不可伤害暗卫营之人。”
司凛冷哼:“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对旁人做什么。”
他一扬下颌,示意自己手下的番子过去,将武器从段钺身上脱下,给他手脚腕都戴上沉重的镣铐。
段钺蹙眉看这些人动作。“你们到底要如何?”
司凛不知想到什么,笑容逐渐消失,面目Yin沉盯着他:“厂督要见你。”
......
司凛至今仍想不通,段十六究竟有哪里吸引人。
昏聩的老皇帝病榻缠绵时还叫他名字。
三皇子为他悬梁自尽险些送了命。
靖王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事事顺从。
就连一向冷静理智的司乘雪,不惜花费巨大代价控制暗卫营,也只为见他一面。
旁人如何司凛丁点不关心,他唯独无法接受司乘雪对段钺倾注如此多的感情。
明明一直在他身边的人是自己,明明最爱他的人是自己,可司乘雪眼里从来看不见他。
他真想杀了段十六,杀光所有分走司乘雪注意力的人,让他永远只能注视自己!
......
段钺走着走着,背后忽而一阵恶寒。
猛一回头,就见司凛正杀气腾腾盯着他,手中长剑几乎就要控制不住刺向他。
段钺眯起眸子:“司凛,你现在杀了我,就不怕司乘雪怪罪你么。”
“你抵死反抗,被我失手误杀,督主有什么理由降罪于我?”
司凛冷哼,将长剑架在他喉咙上,“段十六,我真好奇,你究竟给男人下了什么迷。魂。药,让那些人一个接一个地爱上你。哪怕青楼ji女,也没你这般下流糟践的!”
搞半天,原来是嫉妒。
换做平时段钺绝不会同他争论这些,但偏巧赶上段飞生死不知的时候,他又说出了段钺生平最厌恶的那句话,让段钺当场怒火中烧,下嘴毫不留情:
“你自己废物留不住司乘雪的心,关我屁事?不惜抛弃身份抛弃姓名去给人当看门狗,结果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滩狗都嫌弃的烂泥!司凛,既然长得丑没有勾引男人的本事,就别他妈天天怪别人比你优秀比你好看。你还想让司乘雪爱上你?真可笑,你爹灭他亲族的时候你分明就在门外放哨!你欠他的血海深仇你有没有想过要拿什么还?就这你还想和他在一起?他不杀你就是对你的恩慈了,还只想他看着你一个人......我看你是脑子被门夹了还在这里做白日梦!”
四周几个被羁押的玄卫都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小十六居然会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小十六吗!
司凛在东厂里向来说一不二的性子,哪里被这般直白侮辱过,段钺这一顿劈头盖脸骂得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抖着手怒指他:“你、你......”
段钺扬首,讥讽冷笑:“有本事你就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