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雨很大,乔储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乔母的车子一点一点消失在雨幕里。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雨势越来愈大,乔储搬了个沙发墩子满心欢喜的坐到落地窗前,他想等乔母回来后第一眼就能看到她。
远远的有一辆车灯缓缓驶来,乔储从墩子上站起来趴到玻璃上辨认,可惜那辆车顺着别墅前的马路开了过去,乔储失望的憋憋嘴,刚准备坐下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
乔储心里一喜,连忙跑到沙发前接电话,步子跨的大还被茶几绊了一下,乔储咧着嘴揉了揉小腿迫不及待的接起电话。
其实乔储已经不记得当时说了什么,隐约记得电话好像掉到了地上,连带小茶几都被他撞翻了,茶几上的水晶灯碎了一地,乔储穿着居家的拖鞋,脚背被划了几道血口,血渍渗出来的时候乔储眼睛红了,踩着地上的碎片就要往外冲。
再后来乔储只记得满眼都是雪白和猩红,乔母躺在冰冷的停尸间里一动不动,任他如何呼喊也不在给他反应。
乔母出事的时候,乔暮生已经在外地呆了快一个月,接到乔储电话的那一刻,乔暮生犹豫了,考察工作还有一天就结束了,这一天的商业谈判事关乔氏发展说什么都不能放弃,片刻过后乔暮生像是下定了决定只对乔储说了一句,等我一天就挂了电话。
乔储再打过去时,直接被乔暮生给挂断了。乔储将手机砸在了停尸间的走廊里,惊的周围的人像看疯子似的看他,那一晚乔储独自一人在乔母身边枯坐了一夜,第二天下午乔暮生赶到医院,乔储却在也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七天后乔母的葬礼低调举行,叶蓁带着叶炳坤前来吊唁,谁也没想到乔储会礼堂里藏了一根钢管,更加没想到乔储会当着警察的面抡着钢管给了叶炳坤一棍子。
那时的乔储如同被围困的野兽,满身狠厉,手里的钢管被他捏的发响,那双猩红的眼睛,既让人觉得颤栗又让人觉得心疼,所以押解叶炳坤的民警只是卸了乔储的钢管将乔储隔开了人群便带着叶炳坤走了。
一个月后叶炳坤酒驾案开庭,最终却以叶炳坤受人陷害而被当庭释放。
再后来,乔储放弃了去美国留学的机会,留在了宁津,他要时时刻刻的盯着叶蓁和叶炳坤,他要为他的母亲找出车祸的真相。
秋风渐大,墓园里的树叶沙沙响个不停,乔储从乔母的墓碑前站了起来“我要走啦,你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乔储冲墓碑鞠了三个躬,然后提着袋子慢慢沿着小路离开。
接近山脚的时候,乔储回过头看向乔母的墓地,在那一片冰冷的泥石板间乔母披着米色的披肩,长发微动,笑得温柔,乔储弯着眉眼朝她挥挥手,头也不回的下了山脚。
经过三天的发酵乔叶两家的婚事传遍了大街小巷,宁津政商两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接到了乔氏发出的邀请,各大媒体更是早早守在锦溪会所。
第三十一章 一场婚礼
婚宴当天,云淡风轻。
宴会厅内灯火辉煌,熠熠生辉,应邀前来的嘉宾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都在八卦这场突如其来的婚事。
大家正八卦的起兴,就看到乔储和林起带着乔氏一行公关走进大厅,十来个俊男美女依次进场面自然养眼,只是那副要找人谈判的架势,再加上一水的黑色西装,怎么看都像是来砸场子的。
众人眼角一抽,只觉得今日的婚宴透着一股子诡异感。
乔储粗粗扫了一眼礼堂,见媒体来了不少才缓缓勾了个笑容,抬手看了看时间乔储侧头看向林起“都准备好了吗。”
林起推推眼镜,难得的带了几分笑意“嗯,放心。”
“那就好。”乔储喃喃的说了一句,声音既轻又淡却包含着讥诮和期待。
锦溪会所顶层的被乔氏包下作为新娘临时的休息场所,此刻走廊尽头的放的房间里,叶蓁心神不宁的坐在梳妆台前。
自三天前乔储放出乔叶两家举行婚礼的消息,叶蓁心里的不安就一天比一天严重。本以为乔氏丢了市政的项目撑不了几天就会濒临破产,到时她也不用在和乔暮生纠缠下去。可乔储却硬是扛住了乔氏混乱的局面,更是对媒体放出了乔叶两家大婚的消息,如今宁津各界都盯着这场婚礼,乔储算是彻底断了她想悔婚的后路。
叶蓁看了眼还在选配饰的叶子希,内心感到一阵的焦躁,许是女人生来的第六感,她总觉得今日会有什么大事发生,越想越觉的焦灼,越想越不安,不自觉的叶蓁从卧室走了出来。
叶炳坤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漫不经心的翻着报纸,看着叶蓁从卧室走出来随口便应道“果真是人逢喜事Jing神爽,大姐今天看着格外的漂亮。”
叶蓁讽刺的看了他一眼“叶炳坤,这里没外人不用惺惺作态叫人恶心。”
叶炳坤假笑一声,放下手里的咖啡和报纸双手环胸靠在沙发上,一脸不屑看着叶蓁那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害怕了,不应该啊,当初你撞死乔储母亲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我知道了,你是怕嫁进乔家睡不着吧。”叶炳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