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黎睿叹了口气:“行了,别客气,你老实在这儿吊盐水,有什么需要跟我说,我帮你去办。”
Jeffrey还真挺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朝丁黎睿咧嘴一笑,说:“哥哥…我饿了……”
“………”丁黎睿满头的黑线:“卧槽!你这孩子的肚子,是正常人类的肚子吗?!”
“嘿嘿……”
“傻笑什么!就知道吃!饿你几顿就好了!”
结果,说归说,但丁黎睿心软,还是只能认命的去帮这个肚子疼到来医院吊盐水,却还是闹饿的孩子买吃的去。琢磨了半天,决定只买些清粥小菜,不然这孩子兴许今天就交代在这儿了。
刚下楼走到医院大厅,丁黎睿的眼神无意中扫到从门口进来的一个女孩儿,特别眼熟。人都已经走过去了,他才猛地记起来,这女孩儿不就是唐简的老婆吗?上次在他办公室见过来着,没认错,肯定是她!
可是,她来医院干嘛呢?难道唐简他……
丁黎睿掉头就跟上去,在电梯门口看到女孩儿碰见了个医生,两人站着说话。医生问她:“想好了没有?要不要手术?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尽早安排。”
女孩儿似乎有些犹豫,开口道:“张医生,我还是有些顾虑,毕竟手术的风险太大了,我怕……”
医生点点头:“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手术风险这个问题,是无论手术大小,都会存在的。你先生的病情最近有恶化的趋势,腿部肌rou萎缩严重,如果不及时手术,他恐怕即使清醒过来,下半辈子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
一听这话,丁黎睿脑子里“嗡”的一下,这个女孩儿的先生,那不就是唐简吗?他病了?还要做手术?而且手术风险还特别大?还有“肌rou萎缩”、“轮椅”这些词,让丁黎睿心脏都要停跳了。
来不及多想,他跟着女孩儿直接来到了加护病房,没等女孩儿伸手推门,他就抢着夺门而入,吓了女孩儿一大跳,这架势,甚至让她以为在医院里都能遇到劫匪。
丁黎睿冲进病房,嘴里叫着:“唐简你怎么了?!”却在看见病床上那张陌生的面孔时,呆愣在原地。病床上躺着的人,不管是横看竖看,都肯定不是唐简啊!
女孩儿随后进来,一脸不解地问他:“您有什么事吗?”
丁黎睿愣愣地回头看着她,指着病床上的陌生男人问道:“这是……你老公?”
女孩儿点点头:“是啊,但你是哪位?我刚听你喊唐律师的名字,你是要找唐律师吗。”
唐简从布拉格“临阵脱逃”,其实也不是因为案子出现了棘手的问题,只是他不知道第二天该怎么面对丁黎睿,只为了那一句“得意忘形”。
他的确像小孩儿说的一样,不该“得意忘形”,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先松开了小孩儿的手,就不应该在他身边有了别人的时候,再去纠缠不清。那天晚上说的话,的确是有些过了。
但是,他欺骗不了自己的心,小朋友的一举一动都在牵扯着他的全部神经,小孩儿笑了、哭了、怕了、烦了,他都会随着丁黎睿心境的改变而一起变化,这状态或许在他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就已经生根发芽,只是他不自知而已。
唐简知道,自己没救了,他喜欢丁黎睿喜欢到只要他笑一笑,自己就能开心一整天,只要他皱皱眉,自己就会睡不好觉的地步。但是,他只可以默默喜欢他,守着他,这感情是一种不能说的秘密,随着时间的推移,萌芽变成枯叶,但却不会掉落枝头,只能挂在那里,经受寒冬风雨的摧残,慢慢变得破败不堪。
办公室的抽屉里放着上次董木林险些扔掉的游乐园票根,平整得夹在一本书里,书的名字叫《对不起》,这句话他一直都想跟小朋友说,因为在几年前的那个冬天,他放开了小孩儿的手,眼睁睁看着他蹲在雪地里哭得像个泪人儿,却没有冲上去抱一抱他。四年了,这场景一直都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每晚都像是个难缠的噩梦,根本摆脱不了。
到底什么时候,他才能彻底放下这段感情,还自己一个自由呢?唐简都不敢想,生怕想着想着,就会觉得生活无望。
丁黎睿冲进律所办公室的时候,唐简正在写这个月的案件分析,听见“砰”的推门声,他吓了一跳,刚抬起头连来人是谁都没看清呢,就感觉一阵风刮过来,紧接着,一双手重重拍在他的办公桌上,眼前是怒气冲冲的小孩儿,黑着一张脸,生气地瞪着他:“唐简!你老婆是谁?!”
“啊?”这话给唐简问蒙住了,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反问道:“什么意思?”
丁黎睿真的是气坏了,喘着粗气瞪着唐简,见没等到回答,直接绕过办公桌,抬起腿单膝跪在唐简的座椅上,双手一下子按住唐简的脖子,又掐又摇,还吼着:“卧槽!我他妈问你,唐简你到底有没有老婆?!有没有老婆啊?!!”
被小孩儿掐着脖子晃来晃去,唐简头都晕了,赶紧按着丁黎睿的双手,试图安抚这突然间暴躁的小孩儿,嘴里说着:“等一下,等一下,你……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