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总在用各种各样的理由触碰宋敬原,想爱抚他的眉眼,记住他皮肤的每一种光泽,想顺着肌rou流线慢慢向下,蜻蜓点水一般掠过小腹上隐约的肌rou,然后继续侵袭……
辛成英面红耳赤:“不想看到她哭!虽然她哭起来也很好看,但是我会心疼!好了!就说这么多!你rou不rou麻啊六十一!”
——哦,这一点倒是不一样。路拾萤神魂颠倒地想,如果能把宋敬原弄哭……我倒也不是很介意。反正可以抱在怀里哄回来。
路拾萤抓住羞愤欲走的辛成英,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那如果,有人要你……偏袒他,希望你能偏心他一点,希望你能一直留在他身边,虽然嘴上对你骂骂咧咧的,但是总变着法子对你好……是喜欢的意思吗?”
辛成英已经顾不上纠结这位把路拾萤迷得五迷三道的伟大“女性”是谁,破罐子破摔地抛下一句话:“那他就是个标准的口嫌体正直!终极傲娇!装着不在意的样子其实心里喜欢你喜欢到要发疯啦!懂了没!快滚!”
然后做贼一般逃了。
留下路拾萤一个人在暴雨中若有所思,心里还在想辛成英的话。
“装着不在意的样子,其实心里喜欢你!喜欢到要发疯啦!”
原来宋敬原是喜欢他……
喜欢到已经变成一个又凶又委屈的小疯子。
39 表白
◎少年情动正如夏荷。◎
宋敬原睡得很沉,只在舍友纷纷进房间时,因为动静实在太大,醒了片刻。
迷迷糊糊的,他听不清周围人在说什么,只闻到一阵姜汤的刺鼻的味道,和一点若隐若现萦绕身边的桂花的香味。
他就知道姜汤是路拾萤熬的。
宋敬原做了一个梦。
噩梦。他又梦到小时候在福利院的事情。
他其实没有告诉宋山,他曾经被人领养过一次。领养人是一对中年夫妇,由于个人原因,多年来生不出孩子,受人指点,只好去福利院领养一个。
一开始都很好,他们把捡来的便宜小孩当亲生子看待。
宋敬原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却依旧能拼凑出那些画面:厨房里“咕咕”冒泡的嫩白鱼汤,床上挂着的风铃和飞机模型,窗边有会唱歌的小羊肖恩,透过玻璃,能看见一座矮而古老的石桥……
可是老天爷开眼,求子多年,观音菩萨终于赐了一个亲生的孩子。
女人的肚子一天天地大起来,他们和宋敬原说话的时间就少下去。
梦里,他总是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门边,试探着想要穿过走廊闯入那言笑晏晏的一幕,却永远被阻拦在外。
他这一生被人丢弃过无数次,不想再自取其辱。
如果有一天将众叛亲离,能不让自己太伤心的唯一做法,就是一开始,不要对那个人付诸太多信任与爱意。
宋敬原发着高烧,又梦魇缠身,紧紧裹着被子在床上辗转反侧。
他意识很不清醒,突然觉得有人拍他的脸,把他强行从燥热中解救出来。
他费力地睁开眼,才在一片黑暗中,瞧见熟悉的、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路拾萤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神色平静,可平静中,宋敬原分明看见了惊涛骇浪、暗流涌动,仿佛主人即将伸手,恶狠狠地抓住什么再也不松开。
路拾萤和他没分在一个寝室。宋敬原模模糊糊地想:我做梦做傻了?他到我梦里来了吗?
可路拾萤并非那些梦中幻影。
他伸手把宋敬原扶起来,俯身贴在他额头上,用嘴唇试探这气人东西的体温。
触感让宋敬原一怔。
然后听见路拾萤轻声叹气:“至少39度了,起来,我送你去医务室。”
宋敬原声音很低,沉沉地把头靠在路拾萤的肩膀上,一半自嘲、一半委屈地问:“你来干嘛?”
他听见路拾萤好像嘟囔了一句“草”,然后极其凶神恶煞地骂道:“我来看看我喜欢的人是不是烧傻了,我可不想下半辈子和一个呆子一起过日子!”
这句话,直到路拾萤把他背起来,顶着大雨陪他到医务室,宋敬原都没想明白。
路拾萤刚换的衣服又shi透了。他把伞都遮在宋敬原头顶,一点也没让病患淋雨。
那时宋敬原烧得很不清醒,头贴在路拾萤脸边,烫得人发憷,嘴上却极其小心地问:“你对我这么好干嘛?我可没少骂你。”
路拾萤微微偏头,似有若无地蹭过他下巴,留下一个吻,说:“因为老子乐意。”
医务室的值班护士给宋敬原用冰毛巾降温,又紧急喂了退烧药,宋敬原这才有些清醒。
他觉得冷,蜷缩在被子里听着窗外暴雨声,昏睡过去前,隐约听见护士交代路拾萤说可以先回去了。
他听见关门的动静,以为路拾萤真的走了,心里沉沉地一坠,不情不愿地闭上眼。
可浑噩了一会儿,他突然觉得屋里有桂花香气。
宋敬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