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撕烂了掏开了,最不光鲜的那面曝露在阳光下,那一刻谁都是难堪的。
宁许之前生气,完全是替丁婉婷不平痛击渣男好友。现在生气,是因为自己的发小确实就是这么一个烂人!而他居然还跟这样的烂人有着十几年的情分无法割舍。
很有可能在发泄撕扯过后,会因为种种原因握手言和,重归于好。
因为他是秦知曲。
流水的男友,突然冒出的表妹,但是铁打的秦知曲。
如果他不是这么一个烂人,或许他会比他历届男友情人加在一起还要重要。
或许他们根本就不敢撕扯伤害。
这个想法着实恐怖如斯,让认真思考的宁许后怕到惊惧。
该庆幸他是个烂人?
能让他唾弃愤恨之余产生遥远的割离抽出感,理性又客观的看待一切,不会迷失在情感的旋涡中。
就在宁许还理不清自己与秦知曲之间的关系时,公司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丁婉婷已经顺利的进入高层,正式成为宁氏集团的一个小股东。
这原本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好事,宁许却突然从蛛丝马迹中察觉出些许异常。
先是婉婷接手的投资项目出了点小问题,几笔小额的资金流向不明,尚在调查。
再就是家庭地址不断接收的银行账单,全都是她的署名。
不免令人心生奇怪。
直到宁许心血来chao的问了管家一句:
“强叔,自从婉婷搬进来之后。你有没有遇到过奇怪的事,或者是不寻常的地方?”
强叔在宁家工作七年了,记性很好,大事小事都捋的很顺。这么一说当场就想起来了:
“哦,是有一通奇怪的电话,大概是上个月末,有个叫丁雪婷的女人打电话来说是您的表妹,还说婉婷小姐是假的,是他叔叔的女儿什么的,一通胡言乱语,然后就给挂了。”
宁许正在喝咖啡,闻言感觉被烫了一下:“什么?丁雪婷?”
“是叫丁雪婷,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了,她用的公用电话,还说不要去找她,也不要联系她。感觉像是个疯女人……”
强叔问,“怎么了少爷?有什么问题吗?”
宁许把咖啡杯一放,猛地起身四顾:“没什么,强叔你帮我留意着电话,如果再有人打来,一字一句都要记清楚,录下来。”
“好的,少爷。”
92、不能输
◎宁许黑化◎
这一通看似荒唐离谱的电话,却成了极其重要的线索,是整件事情的突破口。
一枚长长的针扎了进来,那些零碎的小细节就如同一颗颗珠子一般被串联起来。宁许私下找到了私家侦探,要他以最快的速度去母亲老家的小山镇调查丁家的事,姨妈的女儿姓名到底叫丁婉婷,还是丁雪婷。整件事情是真实存在的,还是整人的恶作剧。
尚未出结果之前,他多留了一个心眼,跟父亲以及公司里的叔叔伯伯都打了招呼,预备提前架空婉婷在公司的权利。
殊不知这一番作为,虽与大势无碍,却也在相当程度上掌握了一定的主动权。
以至于宁许在被真相击败到七零八落的那一刻,还没有全线溃败。
严晖上楼的时候不知道自家好友的心情为何如此之差,楼梯走廊到处都是随手丢弃的啤酒空罐,散发着浓浓的酒Jing味。沙发上的靠枕东倒西歪,如同他的主人四仰八叉的颓废躺姿。
严晖平日里也玩的挺凶,但此刻屋子里的气味混杂在一起shi热闷,他也有点受不了,主动去撩开窗帘打开窗户:
“这是怎么了?你要我撤了仴星工厂的投资,我撤了。挂了电话就赶过来了。”
宁许长舒一口气,全是酒气:“跟丁婉婷沾边的项目都不能碰了。她是假的,不是我的真表妹,仴星工厂是她找的,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她不是你的表妹?怎么回事?”严晖闻言也是震惊了,“她是个女骗子?”
“对,她跟我母亲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是姨妈的小叔子的女儿。所以和我真正的表妹只有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
严晖像是无法接受这一重磅炸弹般的现实,嘴唇张了又合:
“你说的都是真的?今天不是愚人节吧?她怎么能骗过所有的人?连阿姨也不知道吗……”
“这点我也很奇怪,”其实宁许的酒量不错,但就在这个问题上却像昏了头一般理也理不清,“所以我更倾向于这件事的幕后推手不止一个人,至少姨妈肯定是知情的,还是主导者。时隔这么多年,我的母亲哪里还记得外甥女的模样,稍一放饵就上了钩,坚信不疑。”
“排除掉所有不可能,最不愿相信的,就是最接近事实的答案。只是我实在想不通她为什么转这一手,如果只是想骗宁家的钱,大可搞个真的来。难道一定要骗钱骗感情才叫骗吗?要不是一通电话提醒,我们可能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要多少年,要把宁家骗光了才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