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二层是一整个大客厅,被改成了古色古香的书房,文房墨宝,各色青的黄的玉石印章扣着鲜艳的红印泥,连镇纸都生龙活虎的攀龙附凤镶金嵌宝。
最惹眼的还是书房尽头的一张花梨木大雕床,包浆看着很润,与顶上的承尘一体雕成,内铺着金丝蚕被,摆着白玉枕。两扇八宝屏风一遮,丝一般的透色幔帐若隐若现。
哦豁,这么大的黄花梨楚凉只在电视里讲古董的栏目里见过。
“这啥?”谁家内景搭别墅里,真珠实料的放,影楼都不敢这么弄好吧?
如果说这一层的画风是突兀,那么那张大床简直令人胆战心惊。
景陶打开门口的衣柜,里面竟然挂着很多戏服:“练练,你没看我送你的剧本吗?”
情人节的礼物,也就是七月份要开拍的新电影。
“没呢。”
吃了晚饭,楚凉才从盒子里拿出来保存崭新的本子,坐在沙发上认真看起来。
一个半小时后。
“……这本子是正经本子吗?”楚凉抬头看景陶,复杂的心情难以表述,低头再看一眼手里的纸。
卡司完整,格式正确,形式上挑不出任何毛病,就是这掺杂在其中的内容……
床戏:自由发挥40min。
太诡异了。
“别是什么限制级的动作电影吧?”有些名导确实会拍的大尺度一点,艺术家的世界在常人眼里总是充满争议的。
“而且角色也奇怪,怎么是皇帝和妃子?”
景陶若有所思:“是不是觉得有点像霍导的明政王朝?”
“有一点,人物还能撞了吗?不过整个故事的脉络和基调完全不同。”
“巧合吧,美色误国不都是那一套?”
“行吧。”楚凉勉强相信了这套说辞,而且他现在哪有资格对一部电影挑挑捡捡。
“那……这后面……”长手指点点他们的对手戏。
景陶反问:“你知道王艺娴吗?”
“看过《唐宫明皇》,蛮有风格的。”
“我觉得这个女导演的镜头偏旖丽、唯美,她找我们应该也是这个原因,悲剧收尾的故事,前面有多真实动人,最后就有多心碎。而且我们是真情侣,大胆一点也不会特别尴尬,应该保持住这感觉。”
好家伙,咱俩一对手全是床戏,你直接说假戏真做了呗。楚凉看了景陶一眼,又看了他一眼,哪怕什么都没看出来也将信将疑:
“你觉得这戏,重点在哪里?跟情侣之间玩cosplay有啥区别?”这么一个深沉的故事不会搞这么一段傻白甜吧。
“那还是有区别的,情侣之间秀恩爱,是情趣。但是这两个角色,对看官来说只是一纸文字,皇帝荒yIn无道,后宫佳丽三千,他们无法揣摩这份独宠,说好听点是宠爱,表现出来却是欲,欲海沉浮,烈焰焚身,两个人都死无葬身之地的毁灭。”
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啊?!
楚凉抓过剧本梳理剧情,半晌叹了一口气:“行吧,待会儿试试。”
景陶看了一下手表,正好11点:“试完了刚好睡觉。”
这话不知哪里戳到了楚凉,又看了景陶好几眼。
“怎么了?不行别勉强,反正正式拍的也有可能被剪掉。”
不行?
男人怎么能被说不行!
楚凉挥挥手:“行,你去换衣服吧。”
很快,景陶换了一身白色的中衣和亵裤坐在大床上,稍微动了动姿势,既不懒散也不嚣张,反倒流露出一股上位者的姿态,气定神闲。
屏风外,楚凉站在穿衣镜前端详身上套着的长衫,总觉得哪里不满意,将腰带一松,整件衣服扯宽了一号,然后踢掉了鞋子。
再审视的时候,镜中人扎着一条简简单单的辫子,身上只有一件水蓝色的宽大长衫,明明遮的严严实实,朴素干净,可当他将宽带一勒,腰身就勾了出来,轻薄的衣衫紧贴着肌肤要露不露,若隐若现,要了命了。
楚凉这才满意的松了手,光着脚走入了屏风内。
这一场戏是宠妃祸乱后宫,皇帝在太后的劝诫下心有动摇,想要赶走眼前人。楚凉就规规矩矩跪在下榻,一副不敢造次的模样。
只不过从景陶的角度向下看去,没有被长衫盖住的一双脚露在外面,冻得通红。
因为没有第三个人,两人的台词也就走走过场,有一搭没一搭的。
“先坐上来吧,不穿鞋子成何体统?”皇上要罚你的时候,别说不穿鞋子,哪怕是裸着也得受着;皇上不想罚你的时候,借口也多得是。
楚凉似无所觉的缓缓起身,低着头走上来挨着他坐了,这时太后应该还没走,隔着半扇屏风训话。两人静心听了一会,楚凉的脚就偷偷顺着亵裤勾上了景陶的小腿。
原本还端坐的皇帝侧目看过去:“你且消停些,仔细母后抓着你。”
细如蚊蝇的声音委委屈屈:“只是方才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