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七拐八拐地在房屋之间穿梭,最后停在一栋楼前。电梯停在6楼,沈言扉牵着洛顷走出电梯。
“走吧。”
“那个,你放手。”洛顷试图挣扎,却被沈言扉抓的更牢了。
“相信我。”沈言扉语气坚定。
洛顷也不再挣扎,两个人就这么牵着手,直到沈言扉开门进去,也没有再放开。
“回来啦?快进来坐。”老人头发花白却Jing神矍铄,体态匀称,身姿挺拔,眼神坚毅却笑的一脸和蔼可亲。
老人打了个招呼,转身进了厨房。沈言扉引着洛顷坐下,自己在客厅的柜子里一通翻找。
“爷爷,我那个小本儿呢?”
“我哪儿知道,自己找。”老爷子洪亮的声音隔着厨房传来。
“你不知道谁知道,我不管,你给我找。”沈言扉在爷爷面前,不自觉露出些孩子气,洛顷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觉得很是有趣。
老爷子一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对洛顷的好感又上升了。
“孩子,来,吃面。我们家有个不成文的传统,过生日要吃长寿面,鸡蛋还得煮两个。”
洛顷连忙起身去接,却被老爷子拒绝了,“小心烫,我来就好。”
洛顷看着桌上的面,还有两个煎的焦黄的荷包蛋,埋下头夹起一块子,腾起的热气完美掩饰了他眼中氤氲的雾气。
“给,你的本儿,这不就在饮水机下面压着呢么!”
“你居然拿我的本儿垫饮水机?”沈言扉气不打一处来,今天非得给老头把胡子薅几根。
“这叫物尽其用,一个破本儿有什么可宝贝的,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老爷子轻哼一声,不屑一顾。
沈言扉也不理他,掸了掸本子上面的灰尘,走过去递给洛顷。
“这是我从小就记的,一直记到高二把,后来本子写满了,高三课业又比较重,就没再记了。里面都是我小时候的一些趣事儿或者心情感悟,你可以看看。”
“有什么可看的!”老爷子一把夺过来,“都是你小时候犯得蠢,也不怕人看了以后嫌弃你。”
“可是,我想看。”洛顷默默地看着祖孙俩对质,最终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
“看吧看吧,吃完了再看。”老爷子把本子重新递过去,声音柔和了不少。
沈言扉洗澡去了,洛顷靠正在沈言扉的床上翻看刚才的本子,还有一本相册。相册是进房间之前老爷子神神秘秘塞给自己的,里面都是沈言扉小时候的照片,不过都是丑照,不是正在嚎啕大哭,就是满脸泥巴要哭不哭,要么就是各种摔跤出糗的样子,可见做相册的人是Jing心挑选过的。
本子里也确实如老爷子所说,记载的都是些蠢事儿,不过蠢的怪可爱的,搭配相册观感极佳,洛顷笑得不可自制。
沈言扉一进来,看到的就是洛顷笑得直抽的画面,视线扫到摊开的相册,隔壁的老爷子打了个喷嚏。
“很蠢是不是?我知道很蠢,但就是想让你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样子,想的什么,做过什么。”沈言扉走过去轻抚着洛顷的头。
“不,我很喜欢。”洛顷没有说谎,他是真的很喜欢,本子也好,相册也罢,都透露出沈言扉一直以来都是幸福的,是被呵护着长大的。
“什么时候也带我去你家,和我说说故事,让我认识一下小时候的你。嗯?”
“好。”洛顷干脆地应下,今天的感动已经严重超标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会遇见一个人,这个人规划的未来里有他,想把过去都告诉他,还带他回家,把家人的爱分给他。
“很晚了,睡吧,剩下的明天再看。”
“嗯。”洛顷把本子和相册收起来放好,“你爷爷他,知道我们……”
“知道。”洛顷话还没说完,沈言扉就抢先回答了,“不是跟你说要相信我吗?我肯定是都处理好了,才会带你回来。”
“他听到的时候,有没有很生气。”
“就是沉默了一会儿,没生气,真的,不然哪会给你煮面,还给你相册。”沈言扉关了灯,把人搂近了点。
“你爷爷他人真的很好。”洛顷安心了不少,老爷子今天晚上看起来确实不像心有芥蒂的样子。
“也是你爷爷,爷爷不是说了嘛,让你和我一样叫他。”沈言扉适时提醒道。
“嗯,爷爷。”
“你这样会让我有种占便宜的错觉。”沈言扉发出闷闷的笑声。
“滚。”洛顷踹了某人一脚。
“哈哈哈哈哈……”沈言扉笑的停不下来,仿佛洛顷这一脚踹的是笑xue。
第二天清晨,洛顷早早地便起来了,沈言扉还在熟睡,老爷子正在阳台晨练。
“爷爷,早。”洛顷干干脆脆地打着招呼,既然老爷子都已经接受他了,他也没必要扭扭捏捏,显得生分。
“早,我买了早点,你快去趁热吃,把那小子也叫起来,不知道一日之计在于晨吗?越大越不省心,还是小时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