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父亲就开始回忆往昔,有时候好像是记忆错乱一般,一件往事能念叨好几遍。
他们几人当着父亲笑着,背地里却都神色凝重,小花儿好几次看见母亲在厨房偷偷的哭,父亲的情况很不乐观。
有一次,母亲偷偷跟小花儿吐露,“我担心你爹爹熬不过去了。”
说完眼泪如决堤般汹涌流出,小花儿安抚地拍着母亲的背部,安慰道:“会好的,爹爹会好的。”
然而小花儿嘴角发颤,连自己也不太相信。
第一次过年对于他们一家人来说是如此有负担,这个年对于他们来说过得格外漫长,好在这一切都慢慢熬过去了,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张富的腿居然开始好转。
初春的天还冷,就在这样慢慢回暖的时节,张泽高中状元的消息传回了张家村的每一户人家,张家村除出了个大人才!
张泽三元及第,在大殿上被圣上夸赞,被钦点为本次科考的状元郎!
一时间隔壁道喜声不断,竟然比过年时还要热闹,隔壁提亲的,都快要踏破他们家门槛,那架势,比当初小花儿回来时上门来提亲的人夸张得多,不止村里的人,就连镇上都有人过来提亲,门前车马不停,看上去过来提亲的门户一家好过一家。
彭氏在家中跟小花儿感叹,“当时你杨婶子过来得饿时候,我还以为可以给你和张泽定下婚事,没想到这一转眼,就已经让人高攀不起了。”
小花儿倒是没有母亲那么大的感触,只是打心里为张泽哥哥高兴,听说每届状元郎都会留在盛京听取差事,张泽哥哥这次可是一飞冲天了啊。
小花儿激动搓手,那银钱肯定不少。
本来心里为张泽哥高兴着,张玉也特地跑过来告诉小花儿这个好消息,这一幕刚好被隔壁的杨婶子看到,杨婶子过来轻蔑地看了小花儿一眼,讽刺道:“你怎么和她在一起?不知道这是个倒霉货吗?一回来她爹就病倒在床,上次我过去看得时候,那脸色白的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要死了,快走!回家去,免得沾染了晦气。”
“娘!”张玉皱眉,“张叔身体快要好了,您别这么说。”
“我怎么说了?啊?”杨氏横了儿子一眼,“这一家子的势利眼,之前还对我们爱答不理,如今听到你哥哥高中状元,倒晓得过来过来巴结人了!我可告诉你,你少根这种人接触!”
小花儿抿唇,这要不是看在她是张泽哥母亲的份上,她上去就是一拳,打得她爹娘都不认识,她摩梭着指关节,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杨婶子倒是个不晦气的人,当年差点让张泽哥哥连书都没得读的人不知道是谁,现在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小花儿心想:我可是为状元郎贡献过银钱的人,而你这个亲生母亲,出了将人生下来,干了几桩好事?
怕不是都被那些坏事占尽了,以至于不知道好事是什么。
杨氏张嘴就开始反驳,小花儿却啪的一下将院门关上,懒得看杨婶子了。
隔着院门杨婶子也在外面骂了半天,拖着张玉往家中走去,边走还边教训,“不是让你离那小花儿远一些吗?怎么跟她混到一起去了?”
张玉拽开母亲的手,颇有些不耐烦,“您前阵子不是让我多跟小花儿接触接触?我这入了您的意,您又反过来说我了。”
“你这是如我得意?”杨氏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大,“刚开始让你多去隔壁串串门你还不乐意,现如今不同往日,你哥哥考上了状元,咱们家的地位水涨船高,到时候别说咱们村里的村长了,就连县长也是不如我们家的,你还同小花儿来往作甚?你以后可是要娶官家小姐的!”
“什么官家小姐?”张玉不是很赞同,“那些功名都是哥哥的,与我无关,而且您之前也说女大三抱金砖,何况小花儿做糕点得了宋娘子的真传,到时候开个糕点铺子,这金砖也就到家了,现如今你又说不行,真搞不明白,您到底在想什么。”
“如今不同往日啊,乖,为娘也是为你好,你不懂便不懂,听为娘的,少跟那小花儿接触就是,她配不上你,知道吗?”
杨氏眼睛一眨不眨看向儿子,好像要盯出个洞来,直到张玉不情不愿点头,杨氏才笑起来,“娘今天煮了好吃的,你去洗完手过来吃饭。”
张玉垂头丧气,“知道了。”
*
隔壁杨婶子怎么想的,在小花儿心中根本不重要,随着父亲的伤口渐渐好转,小花儿想了大半个月,觉得哥哥去外面做苦力过于辛苦,还不如趁着她手头上有钱,到镇上租个商铺。
不过小花儿一提此时,家里买呢没有一个人同意的,都觉得既然这笔钱是留作给小花儿当嫁妆的,那谁都不能动,小花儿却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可行。
上次那徐家小姐带了她口中所谓的镇上最好的厨子去做饭菜,虽然确实好吃,但小花儿在外面学得已经远远超过他们的厨艺,虽然当年跟宋娘子说好,以后小花儿不能再宋娘子商铺旁边做糕点,可做一个简单的食肆还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