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七愣了愣,最后无奈笑开,“老爷真是好心,这就是小头蝇利,意思意思罢了,曹三估计马上就得答应。”
梁枫摆了摆手,懒洋洋道,“没必要没必要,尽快解决吧,咱们也不缺这点东西,我刚好很喜欢温泉,而且什么都不要也太自降身份。”
“好,那小的马上约他们见面。”
“这倒不用,等他们约你。”
“是。”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对于曹家的事,梁枫没怎么再上心,否交给了贺七和李翰负责,主要心力都放在怀孕的云清身上,搞事业和报仇都是顺带的,过好现在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那些人不配破坏他的美好生活。
曹家成衣坊的后院天井里,曹二爷此刻的心情十分不爽,手里的两个核桃被盘弄的哗哗直响,他本身就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否则也不至于幼时只上了两年家学,便去拨算盘了。
更何况这件事一直拖了超过十天,关系到他一笔很大的生意能不能成,以及后续一笔巨额的赔偿金。
虽然气极,但他的声音还是很平静,质问郑玉财时,也听不出什么太大情绪。
“你最近怎么办事的,到现在还没有解决铺子里缺货的事。”
郑玉财脸色分外苦恼,擦了擦额头的汗,“回二爷,现在舒州所有染坊都不再供货,小的正在跟外地客商联系,可是咱们的量不小,也没法立刻就定下来。”
曹二爷眯了眯眼,“舒州所有染坊,他们怎么那么大胆,那些大户就算了,小散户也敢明着得罪我曹家吗?”
“他们自然不敢,只是他们都拿出了白纸黑字的契约,证明被全包了,小的也没法明抢,不过这也说明示确实是有人在针对咱们!”
曹二顿了顿,看他一眼,“是谁,查到了吗?”
郑玉财低头轻声道,“是慕云庄背后的人。”
曹二爷手上的核桃球一松,跳了一颗下来,在地上不断滚动,最后不知躺到了哪个花丛角落,彻底不见踪影。
他深深地皱起眉头,“怎么会惹上他们,他们跟谢家可是合作伙伴,难道是谢家在整我们曹家,老爷子当官的时候得罪他们了,现在来秋后算账?”
郑玉财弯着腰,摇摇头继续道,“小的估摸着不是,如果谢家要针对我们,几年前就开始了,等到现在实在没有必要,应该只是慕云庄自己的举动而已。”
“那这我就更不明白了,慕云庄的生意摊子已经铺得很大,而且跟咱们完全没有重合冲突的地方啊,至于要这么撕破脸皮吗,还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得罪他们了?”曹二狐疑地盯着他。
“怎么可能,小的哪有那个胆子去招惹他?不过,小的瞧着那慕云庄一开始就开在段家原先的铺子,掌柜也还是段家原先那个,说不准,跟段家有什么关系,现在是来……”
郑玉财话没有说完,但已经足以让曹二爷回想起某段记忆了。
不过,曹二爷却依旧拧着眉头,内心显然有点不太相信,段家要是有这个本事,当初也不会被他压着打,最后撵回了乡下,现在事情过去几年了,还妄想来掀风掀浪,怎么可能?
“你查清楚了?”
“这其中的关窍,小的也只是推测,不过背后人是慕云庄无疑,二爷也知道,开染坊的杜斌杜老板跟小的认识,是他偷偷透露,表示这一切都是慕云庄搞得鬼。”
“你确定?”
“是,小的很确定。”郑玉财坚定地点点头,反正二爷也不可能亲自去问的,那他们就互相背锅吧,而且他也大概有数,这次应当就是梁枫知道了先前的那些事,在有意地报复他,半真半假罢了。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梁枫要搞得这么夸张,直接把目标对准二爷了,难道他真的那么有底气,能把二爷搞死吗,他不信,就算跟谢家有合作,谢家也不至于,为他硬要跟曹家这个地头蛇撕破脸吧,曹老爷可还活着呢?
曹二爷双目眺望天际,冷冷道,“好,这件事我会跟谢家那边沟通处理的,要是实在不行,咱们就还按以前的办法做。”
听到这个回复,郑玉财心里禁不住狂喜,面上却依旧谦卑,只淡淡应了声,“好!”
曹二爷又接着道,“你也要赶快把货物准备好,咱们可是跟人签了契约要交货的,你可别让二爷我亏死。”
“是,小的马上派人去问。”
到晚间,郑玉财回家之后,便把郑飞鸿和郑明珠叫到了跟前。
郑飞鸿自打上回跟郑玉财闹得不开心之后,基本上就再没有主动找过他了,自己也没有再搞什么私下里的小动作。
前不久,舒州府试成绩张榜了,他在内圈,算是不错,不出意外,八月初的院试基本没问题,因此,他也就干脆一门心思备考了。
倒不是他主动放弃了梁枫那边,而是正如郑玉财说的那样,他们父子很像,所以他们对彼此的想法很清楚。他自然也了解,若没有这回事也就算了,但偏偏梁枫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这样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