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笙畔说:“确实很美。”
“我还没问过你,你有喜欢的吗?你喜欢什么花?”周祺然目光在花园里巡视,说:“可以允许你摘一朵。”
江笙畔扫过盛开的郁金香,广玉兰,月季……种类繁多,说是百花园也不为过了,他思考片刻,目光流转定在周祺然身上,说:“三色堇。”
“三色堇?”周祺然蹙眉。
“嗯。”江笙畔说,“紫色的三色堇。”
“紫色的?”三色堇这种花挺常见的,跟兰花栀子花差不多,是很多地方都会种的花卉,但周祺然看了一圈也没找到,“你可真会挑,这里好像没种。”
“没关系,不找了。”江笙畔浅笑,把人拽过来,他抱着周祺然说,“我已经找到了。”
周祺然正茫然着,江笙畔低下头衔住他的唇瓣。
温热的唇贴在一起厮磨。
“你就是我最爱的三色堇。”
头顶是弦月,周身是花海,两人相拥相吻,飞虫为他们歌唱。
夜很长,但很暖。
第三十三章
夏天降临,南城聒噪了起来。太阳透过稀薄的云层,炙烤着大地。
守在店里都看得见外面的热浪,城市像一口把人闷在里面的锅。
路边的一排排绿树都蔫答答的,显得有些没Jing神。
风扇对着周祺然吹风,他连连喝了两杯茶,手中报纸“坚决反对美国侵略台湾朝鲜”的红标题赫然在目。如今形式,一根弦似的,在四处拨动,兴许哪天这跟弦就会断裂。
上午有几位小姐进泽瑞乘看了首饰,天热,周祺然给她们推荐了玉石。玉石偏凉很适合夏天佩戴。
亭亭玉立地小姐拿起白玉镯和自己肤色对比了一下,眼睛不自觉落在泽瑞乘这位新面孔身上,往哪儿一站就是道风景,她问:“你是新来的老板?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呀?周姨呢?”
也不怪她不知道,周祺然除了十七岁那年,基本上都在国外学习,也是今年才回来。外界见过的没几个。
“以前是我母亲在这儿,现在她在家里待着。”周祺然看着白玉镯说,“你皮肤白,这白玉的颜色很衬。”
小姐被夸得脸倏地一红,当即也不挑了直接就买了手上的。
小姐想试探周祺然是否婚配了,问他:“老板,你太太放心你在这儿?”
长 煺}老‘錒;姨{政理、
“没有太太。”周祺然命店员把玉镯包装好。
小姐眼睛亮了亮,有些雀跃。
“不过我有恋人,他挺放心的。”周祺然看了她一眼,把装好的玉镯往那小姐面前一推,“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午饭周祺然本想回周公馆的,后来他转念一想绕道去了司令部。江笙畔是个忙起来就会忘了吃饭的人,这点还是他身边那个叫小陈的士兵悄悄给他说的。也不知道这小士兵是不是看出点儿什么来了。
不过也难怪,江笙畔三天两头往周公馆跑,周寓敏和谢远还客客气气地招呼。不知道的还以为商量什么国家大事呢。
江笙畔给司令部的打过招呼,周祺然进司令部根本不需要通报。门口的两位警卫兵只看了他一眼,便恭恭敬敬请人进门了。
周祺然也不敢太放肆,毕竟纪司令还在这里,进出也有不少军中要员,要是遇见了多多少少还是会有点尴尬。他倒是不怕别人说自己什么,但是人言可畏,他怕会给江笙畔带去不好的影响。
周祺然径直往江笙畔在的地方走去。
走到后,周祺然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人意简言赅地说了个“进”以后,他推开门。
江笙畔正在看文件,一见是周祺然来了,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站了起来,有些欣喜地问:“你怎么来了?”
周祺然伸出手,指了指手腕上的手表,“该吃饭了江少将。”
江笙畔抬眼一看挂钟的时间,还真是,只是他不怎么饿,他也不是个合理遵守吃饭时间的人。但今天周祺然来找了,江笙畔关上了手里的文件决定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走吧,想去哪儿?”
“都行。”周祺然说,“我不挑。”
周祺然坐在军车上,透过玻璃看路边一个个装饰华丽的饭店以及酒楼,有身份有地位的老爷夫人从里面进出。等着拉人的黄包车司机,蹲在车前,脖子上搭了一条帕子,时不时用帕子擦汗。饭店门口的人嫌黄包车司机太挡生意了,直接连人带车给轰走了。
在看到一个路边摊时,周祺然眼睛挪不开了,江笙畔寻着他目光看过去,是一个简易的路边摊。年迈的老伯忙里忙外,一个小姑娘帮着端东西。大锅里雾气腾腾,去吃的人还不少,都是些寻常百姓,桌椅显然都有些不够了。
“停车。”江笙畔对开车的小陈说。
“想吃吗?”江笙畔问周祺然。
“想尝尝。”周祺然说。
江笙畔说:“伯母他们肯定没有让你吃过路边的食物。”
“周女士本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