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笙畔从被子里面伸出手,拿着苹果咬了一口,心里暖得不行,“谢谢少爷。”周祺然可是大少爷,哪儿会做这样的事。
“江笙畔。”
“嗯?”江笙畔睁大眼睛望着他。
周祺然看到他那双好看的眼睛说:“叫我的名字。”
“少爷?”
“不对。”
江笙畔吞了吞口水,周祺然这三个字有千金般重一样,是他无法开口,无法越过的距离。他们两个的地位差距太过悬殊,他不配叫少爷的名字。仅仅是这么想着江笙畔就觉得自己可悲又渺小。
要是他能出身好一点就好了,痴心妄想地说,要是稍微好一点,他也许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叫少爷的名字了。但是人生哪儿可以重来,他就是无父无母的佣人江笙畔。
周祺然见他沉默,眉心锁着,眼神里满是不敢相信:“你不会不知道我叫什么吧?”
“我知道。”
病房里的时间仿佛停滞了,江笙畔艰难地做着心理斗争。但他也想和少爷关系近点……
江笙畔转动明亮的眼珠看着周祺然,周祺然也看着他。没有什么情绪,平静地等着他。
江笙畔张了张口,红着脸,轻声喊他的名字——
祺然。
第十二章
不是周祺然,而是祺然,这两者一点也不相同。后者,唯有亲密之人才会这样称呼。
江笙畔叫完后就不肯再说话了。
周祺然耳朵红了,咳嗽了一下说:“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在你想叫的时候。”末了又补充一句,“我允许了。”
江笙畔关切地问,“少爷,你嗓子不舒服?”
周祺然尴尬地说:“感冒了吧。”
“你的手,麦斯给你检查了,说再过一周就可以拆石膏了。”周祺然说。
“眼睛的话。”他说,“就说在医院来治好了就行,出院以后你也不用装瞎了。”
江笙畔应着。他看着周祺然,不禁想起周祺然在他面前差一点中枪的样子,仍心有余悸,“少爷,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傻不傻啊你。”周祺然笑了他一下,心里却如破冰一样暖了起来。
他真是对江笙畔的语言和行动没有任何抵抗。
周祺然在病房陪了江笙畔一下午。两人从来没有这样真实地相处过。意识到小瞎子真的看得见,周祺然依旧觉得这是件很神奇的事。
江笙畔的眼睛真的很好看啊。周祺然看着时不禁这么想着。
“宋小姐……”江笙畔说到一半,周祺然就有点不悦,怎么好端端的提别人名字,还是个女人的,“宋小姐?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不是!”江笙畔有点急,怎么看都是周祺然和宋小姐比较有戏。但他想说的不是这个,江笙畔脸都急红了,“你拜托宋小姐查的,有结果吗?”
周祺然摇头,“要真这么简单就找出来就好了。”
前几天周二爷带他去认识了比较有名的几个珠宝商。周祺然和他们结交,也是想暗探他们是否经手过,或者听说过一颗钻石,而且是白钻,将近30克拉。答案是否定的,既没有听说,也没有拥有。说白了,若是他们有这么大一颗白钻,也许就不会做个散商了。
“会不会……还在周公馆藏着?”江笙畔问。
周祺然一想,逐一排除的话。确实还有这个可能。既然没有带出去,也没有在外流通,那么又得回到原点,周公馆这个地方。
但是当年周寓敏已经上上下下疯了一般翻找过了,并无收获。到底还有什么可能性是他没想到的呢?
下午的时候杨溪和江爷爷来了,周祺然意识到自己该走了,对他说:“你好好修养。我……明天再来看你。”
江笙畔说:“嗯。”
杨溪把江笙畔为数不多的衣服带来放在柜子里。
江笙畔见爷爷也来了,问:“爷爷,你怎么也来了?厨房工作呢?”
江爷爷Jing神奕奕地说:“少爷没让我做工了,让我和溪丫头天天过来陪你。”
杨溪感叹说:“少爷人可真好。”
江笙畔听到夸周祺然,这里也挺开心的,“是,少爷很好。”
杨溪说:“你昨天倒下的时候,真是吓死我了。”
江爷爷拍了拍杨溪,看到躺在床上的江笙畔也忍不住心里发酸。这孩子实在命太苦了,那么小失去父母,后来又一直病着,长大了又被其他佣人欺负。磕磕绊绊活着。
如今又中一枪,能活下来,真是老天的垂怜。
江爷爷感慨地说:“没事就好。”
杨溪擦了擦眼中的泪,带着鼻音说:“你不知道,少爷当时也哭了,哭得特别伤心。把宋小姐都吓了一跳。我也吓到了。”
“少爷……哭了?”江笙畔问。
“是啊。抱着你一直哭。”杨溪说,“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少爷。”
江爷爷在一旁说:“少爷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也